都这样了,你搁那儿义愤填膺个什么劲儿啊!
“李尚书来秦国借兵时,是本侯亲自接待。”
“当初他在我面前斩钉截铁地保证,尔后朝鲜沿海码头任由秦国船只出入、停靠。”
“凡是秦国看中的良港,可划归秦国管制,朝鲜本土不得插手。”
“你修书一封回去问问他,此事是真是假。”
陈庆正色说道:“朝鲜军民死伤,本侯也深感悲痛。”
“但秦国的所作所为,完全是按照当初的约定践行,并无侵犯之意。”
“咱们要讲道理嘛!”
汤涟瞠目结舌:“不可能!”
“李利将军怎么会答应如此丧权辱国的条件!”
“雷侯,你莫欺诳本使。”
陈庆一脸的不耐烦。
跟你说真话,你还不信了!
李利目前还没行卖国之举,无非是觉得秦国的大船有可能回不来了,他可以压下此事,当做从没发生过。
再者,箕准还没死。
朝鲜士人对蒙甘篡夺王权,凌驾君上的行为相当不满。
李利要是公然出卖国土,非得满朝哗然不可。
“汤礼典修书一封回去问问嘛。”
“另外,朝鲜军民死伤多少,本侯照价赔偿就是了。”
“莫伤了两国的和气。”
陈庆轻描淡写地安慰道。
“雷侯,人命是买不回来的!”
汤涟气愤地喝道。
陈庆神色漠然:“一个朝鲜奴值一千两百钱,比匈奴略贵。”
“市价如此,可不是本侯虚言。”
汤涟顿时语塞,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秦国巨船以火炮轰击码头,造成的死伤惨不忍睹。
多少人身首异处,多少人化为碎肉连块完整的尸骨都找不到。
他想要讨个公道怎么就这么难!
“雷侯,秦国赔点钱就此事了?”
汤涟不可置信地问。
陈庆摇了摇头:“秦国并无过错,为何要赔钱?”
“是本侯出于个人情面,向咸兴城官民兵丁补偿一笔抚恤金。”
汤涟忍住怒气问:“就这样?”
陈庆摊开手:“要不然还怎样?”
“是朝鲜枉顾君子之约,袭击秦国船只在先。”
“若非遇上本侯这样通情达理的人,谁给你抚恤呀!”
汤涟双目充血:“本使这就修书向国内道明情由,也会把侯爷的心意如实转达。”
陈庆露出讥嘲之情。
我的好徒儿把持着朝鲜国政,我的好大侄驾驭着巨舰大炮停泊在朝鲜码头。
你的书信写得再花团锦簇又能如何?
“汤礼典,本侯至今未曾明白,秦国的巨舟为何会遭到咸兴城的袭击?”
汤涟怒道:“蒙元帅屠戮朝鲜士子,难道我等还没有一点脾气吗?”
哦……
陈庆立时醒悟。
蒙甘做下的好事,报应在韩信身上了。
兜兜转转,还真特么怪不着别人。
“本侯早就说过,蒙甘粗俗莽撞,成不得大事。”
“罢了。”
“我一同修书,狠狠地斥责他一番。”
陈庆心中暗忖:如果韩信真的带回了红薯、土豆、玉米等良种,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哪怕把朝鲜屠为白地,也一定让蒙甘连人带船妥善地给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