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站在下方指挥。
“好!”
王芷茵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双腿蹬在墙上,硬生生靠蛮力把神像推下了供台。
两人合力捣鼓了半刻钟,终于把宝剑抽了出来。
“陨铁打造的,我说怎么这般锋利。”
王芷茵爱不释手地用两指贴着剑脊来回抚摸。
“留着吧。”
陈庆想起盖聂潇洒离去的背影,唏嘘万千。
“你说宗师的剑术敌得过火器吗?”
“单人搏杀,盖聂的胜算大。十人结阵对战,胜负五五分。百人以上军势相博,剑客绝无幸免之理。”
“那……往后剑客要绝迹了?”
“怎么会。”
陈庆笑着说:“有人就会有纷争。匹夫之怒,血溅五步。当冤屈难伸,公道不彰的时候,总会有人拿起它的。”
“总不能全都讲什么‘打赢了坐牢,打输了住院’吧。”
王芷茵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你懂那么多做什么,不傻了以后我还怎么欺负你?”
陈庆揉了揉她的脑袋:“篝火快熄灭了,咱们把这木像劈了添些柴火。有鱼有酒,又有宗师的一把好剑,咱们不醉不归!”
——
两日后。
皇家的内部矛盾总算有了结果。
郑妃当和事佬,一边苦劝始皇帝,一边让皇子皇女以大局为重,不要吝啬钱财。
拉扯了几天后,双方总算达成了初步共识。
嬴诗曼手脚麻利地替陈庆整理衣冠,嘴里絮絮叨叨地叮嘱:“你自己心里有分寸,不要触怒了父皇,但是不该答应的也不要随口乱说。”
“说到底无非是钱财纠纷,算不上什么大事。”
“父皇催逼得急了,我就去宫里哭闹,让皇兄帮忙说话,总有转圜的余地。”
“可千万别犯傻。”
陈庆吧唧在她脸上啄了一口:“辛苦夫人了。”
“还不是你惹的祸。”
“整天让我替你收拾烂摊子。”
“快去吧。”
嬴诗曼板着脸吩咐道。
“为夫去也。”
陈庆心里好奇,始皇帝到底是因为挪用内帑的事,还是因为盖聂上京,才召他入宫质询。
两样他心里都有了底,故此不慌不乱。
“家主,小人扶您上车。”
趁着这几天的功夫,陈庆特意吩咐秦墨加急赶造了一辆新式西轮马车。
看着傻大黑粗,实际上结实得吓人,完全可以当成小型移动堡垒来用。
盖聂会因为心中的侠义弃剑而返,保不齐就有荆轲这样的人物为了扬名天下而行凶博险。
他不得不防。
一路上,因为马车样式独特,体型巨大,连拉车的马也与众不同,引来了无数好奇的目光。
陈庆心中得意,把格栅式的护网推了上去,露出脸来观望风景。
蒙毅恰好从咸阳宫出来,也发现了这辆特殊的马车,驱使车夫靠近了观察。
他倒不是喜好奢侈享受,而是觉得此物独具匠心,想知道是何人所做。
夜里难以入眠的时候,蒙毅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最臭的一步棋就是没有早早拉拢秦墨,收归门下。
否则陈庆哪有今日之风光,他又何苦受制于人!
“蒙尚书!”
“雷侯?”
既在预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马车果然是秦墨所造!
蒙毅大感失望,同时又好奇陈庆好不容易收敛了几天,这是打算去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本侯刚提了一辆全新加长西轮豪华款十重防护、高速高通过性、外黑内棕,带弹性钢避震的马车?”
陈庆笑嘻嘻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