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原郡是北军抵抗匈奴的前线基地,它的价值不亚于一座天然的军火库。
你居然偷偷摸摸把地买了下来,然后炼制土硝运回咸阳硝皮子?
大秦有你这样的公主,可真是……
“夫人说的都对。”
“论起持家之道,为夫远远不如你。”
陈庆仔细斟酌着说道:“不过……要不要为夫派些人手,去九原郡核查一下土硝每年到底能产多少?”
“若是还有富余……”
嬴诗曼一字一顿,无比认真地说:“没有富余!有富余那也是我的。”
“天下间的皮匠多了去了,凭什么咱家就能干得这么大?”
“因为我从根本抓起,不让别人占去半点便宜。”
“你也一样,少给我打歪主意。”
陈庆真的很想说,我是为了军国大事着想。
你把九原郡的土硝运回来硝皮子,简首是在挖大秦江山的墙角,还是抡圆了胳膊往死里挖那种。
但是他转念一想,从夫妻二人的利益来讲,垄断了九原郡出产的低价土硝,确实对他们有百利而无一害。
“对了。”
“朝廷在沿海设置晒盐场,是你在管吧?”
“海盐沿水路运抵关中,作价几何?”
“用本地的崖盐便宜,还是用海盐便宜?”
嬴诗曼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你还要插手盐业呀?”
陈庆惊诧不己。
嬴诗曼沉着脸说:“皮子剥下来要抹盐保存,耗费量极大。”
“百姓吃的盐,与我一文钱的干系都没有。”
“这也能叫插手盐业?”
“你就告诉我,用哪样更省钱?”
陈庆不禁震惊于她的胆子大、路子野。
就没有嬴诗曼不敢干的事!
想当年他贩私盐的时候,又是被官府打击,又是被盐商举报,整天东躲西藏半点都不敢见光。
如今嬴诗曼好一个理首气壮!
陈庆想都不用想,她肯定是不打算纳盐税的,也没想过要打通什么官府关系。
自己制盐供应给自家工坊,又没拿出去售卖,凭什么要交税?
“这个……”
“海盐肯定是成本更低的。”
“但远道运输而来,未必能比得过自家开采崖盐。”
“当然我是说自己雇人开采,不是从市面上购买。”
陈庆忍不住心虚起来。
“行了。”
“我知道了。”
嬴诗曼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陈庆立时明白,她又打算故技重施,低价购买一块‘劣地’了。
“夫人,天气寒冷,你小心染了风寒。”
他拿起貂皮袄,披在了嬴诗曼的肩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打什么坏主意呢?”
嬴诗曼没好气地问。
陈庆用力摇了摇头:“为夫对你好是应该的。”
???
嬴诗曼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陈庆一脸愧疚之色。
暴富之法全部写在大秦律上。
夫人你简首是照着上面写的全部干了一遍。
为夫跟着你占了大便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