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才十几岁的年纪,为什么眼神看着这么吓人,仿佛把他看成了一坨肉,董开宇心里咯噔了一下,害怕她真的下死手,连忙求饶,“……别杀我!”
方才出了一身汗,梁鸢心里的燥热渐渐消失,她冷笑了一声,“用你这个人渣的命换我的人生,你配吗?”
“我……我不配……”
梁鸢拿刀抵着他的脖子,从他口袋里找出手机,拨通了童舒的电话。
对方很快接通,“喂,什么事?”
梁鸢冷声道,“给你一分钟时间上楼,不然你会看到董开宇的尸体。”
“梁鸢?你什么意思?”
梁鸢懒得和她废话,直接挂断。
没过多久,童舒停在门外,“现在进去?方便不方便?”
呵!还真是位好妻子!
梁鸢扬声,“再不进来,他就死了。”
童舒刚打开门就差点被房间的血腥味熏吐,“梁鸢,你疯了!”
梁鸢冷声道,“把我的户口本和身份证拿过来,另外爸爸的房子卖了四十多万,有我的一半,我只要二十万,半个小时内不到账,我就放把火把这栋别墅烧了,咱们谁都别想活,你知道我能干出来这种事。”
当初童舒想让梁鸢上董家的户口,梁鸢一直哭闹,童舒烦不胜烦,便给她单独弄了个户口。
“发什么神经,我哪里能拿那么多钱。”
这些年童舒攒下的小金库没有五百万也有四百九十九万,怎么可能拿不出这么点钱。
“能不能拿你自己清楚,就算不为这个男人考虑也得为你的宝贝儿子想一想吧。”
童舒咬牙切齿,“好,我给你,不过你要先放开他。”
梁鸢不耐烦的又把刀往董开宇脖子上抵了半寸,“还有二十五分钟。”
董开宇的血越流越多,床单上的血痕染了一层又一层。
童舒这才骂骂咧咧去拿身份证和户口本,然后给她转账,“可真是梁昆鹏的好女儿,养了这么多年养了个白眼狼。”
“是啊,有你这个妈妈才是我的不幸呢,”梁鸢也不忘记冷嘲热讽,“明知道丈夫猥亵女儿却不闻不问,我这个白眼狼可不就是遗传吗。”
童舒恶狠狠道,“……你小小年纪就知道勾引人,他可是我的丈夫,你就是这么对你的亲生母亲。”
不得不承认,当初爸爸死在火海的时候,已经把那个温柔善良的妈妈也带走了。
现在面前的女人是魔鬼。
她眼瞎心盲,以为一个几岁的孩子会勾引成年男性犯罪。
何其可笑!
看到手机收到转账提醒后,梁鸢沉声道,“自今日起,梁鸢与童舒断绝母女关系,以后各不相干。”
今天的事她敢肯定董开宇和童舒不会报警。
一个是建筑公司的大老板,一个是爱慕虚荣的女人,他们舍得爆出丑闻?
拿上户口本和身份证,梁鸢背上书包离开董家,从别墅到山下需要走一条很长的山路,橘黄色的灯光在她身上跳跃,微风吹动着她的秀发,即便她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迹,头发乱七八糟,可她的心情从未像今天这么轻快。
她甚至觉得风都是甜甜的味道。
她终于离开了那个地方!
她可以睡个安心觉,她不用再担心有人会闯进门,不用在担心有人会在房间装摄像头,更不用担心有人在她的食物中下药。
她自由了!
“鸢鸢……”
梁鸢迷茫看着不远处的柴堆,转而望向身边的人,“……陈泽屿?”
陈泽屿担忧的看着她,“你做了梦,一会哭一会笑的。”
“……可能想太多了。”
“你别把事情憋在心里,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说给我听。”
梁鸢轻笑道,“我就是最近太累了。”
就算她说也不会有人相信。
七十年代和二十一世纪跨了几十年,可书和现实却跨了一个次元。
真的说出去,他也只觉得是天方夜谭。
陈泽屿知道她不想说,很快转移话题,“你的脚踝肿了,我能帮你正一正,只是……有点疼。”
“没事,你来吧。”
她和陈泽屿一时半会肯定找不到出路,越肿下去越难受,倒不如“早死早投胎”。
陈泽屿扶着梁鸢走近火堆,“鸢鸢,我开始了,你要是疼的话就咬我的手臂。”
梁鸢平日里竟没有注意他的手臂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壮,手臂一收紧,上面的青筋暴起,她轻轻的握着,“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