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明的农民在完成一年的农业劳动之后得到的收获,在正常情况下除去自己消耗的是有一定的农业剩余的,这一部分农业剩余就是让一部分人能脱离农业生产搞工业的基础,也是大明消费市场的基础。
但是这部分农业剩余都被大明的封建食利阶层给剥削走了,不仅农业剩余被剥削走了,他们还从农民身上剥削走了更多,让农民们食不果腹,只能尽量压抑自己的消费需求。
这样的情况是和搞工业背道而驰的,是朱厚烇想要去改变的。
如果把话说的赤裸裸一点,那大明百姓的农业剩余必须只能由他朱厚烇主导的工业集团去用工农业剪刀差去掠夺,其他的食利阶层必须靠边站,这样的话才能让大明的工业得到更好的发展。
这样也是最好的选择,这些资源被食利阶层掠夺只能用在个人的享乐上,推动不了社会的发展,这样是没有前途的,中国2000多年的王朝周期律就是明证。
而工业的道路则是唯一的道路,被工业集团用工农业剪刀差掠夺的农民好歹能够得到一些需要的工业品,而被大明现在的食利阶层掠夺则什么都得不到。
而工业得到发展、技术得到进步之后则会反哺农业,让农业得到进一步的发展,让农民们得到更加廉价的工业品、能源等。
其实这有点像玄幻小说里新神旧神争夺信仰之力,旧神就是旧的封建食利阶层,新神就是朱厚烇掌握的工业集团,信仰之力就那么多,你多我就少,你少我就多,所以总要分出个胜负,赢者通吃。
其实现在大明的情况比后世某东方大国建国时的情况要好的多,起码还有对外掠夺的选择。
如果对外掠夺的资源能得到有效的利用那肯定能大大减少内部民众的痛苦,但前提是能得到有效的利用。
朱厚烇每走一步都要问自己一句: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
到现在,这个答案变得越来越清晰了。
朱厚烇一直知道自己的朋友是谁,自己的敌人会是谁。
“总要让他们看到新世界的美好,这样在砸烂旧世界的时候,他们才会义无反顾的抛家舍业、奋不顾身的站到我这边.”朱厚烇轻声的自言自语道。
这才是田诚所问问题的真正答案
邹海是一个长芦盐场的灶民,也被称为盐丁、盐工、盐民、灶户,他有着一个灶民所有的特征:肤色黝黑、皮肤粗粝。
他不知道他们祖先是从哪一辈成为灶民的,只知道煮盐的苦日子没有尽头,世代因袭。
邹海现在站在南堡盐场的长堤之上,看着蜿蜒的长堤,想着两个月多月前的生活,只觉着恍如在梦中一样.
两个多月以前他还正在海边煮盐,为了生活哪怕在酷暑之时仍要煮盐。
酷暑之中,前面是一片煮盐大灶接连成行,后面也是一片煮盐大灶连接成行。盐丁们顶着暑热,在滚烫的两行煮盐大灶之间奔走穿梭,熬煮食盐。
这种状况,就如同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内,就像是要炼丹而改筋换骨。其情景,简单想一想,都会让人觉得煎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