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为她能睡得如此毫不设防,丝毫不在意身边这个宿敌,而闭嘴不说话时,安静而乖巧的样子几乎让人认不出来,丝毫没有半分平日里的张扬和狂傲。
少年看了她片刻,收回视线,翻了一页书。
这两页他已经读了一个下午,至于具体讲了什么,可以说是一字一句也没进脑子。
又过了一会儿,荧惑翻身,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岁云岐身上。
她十分坦然地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几乎是瞬间,就又睡着了。
岁云岐的手指动了动,心知此时的自己该躲开,但却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触碰对方的脸颊。
荧惑的皮肤有些凉,也比常人更白一些,不知道和她练的生死道是否有些关系。
他想到这几天对方肌肤残留在自己触感中的光滑和细腻,想到那些旖旎滚烫的情事,脸忽然红了,连忙收回手,低着头努力做出看书的样子来,只不过刚看了片刻,就又神思飘忽,想到荧惑说后天他们就要去见知渊。
百年来从未有人敢涉足的魔族废墟,荧惑谈起的时候,和提议去花园里转转也没什么区别。
她好像什么也不怕,就像是在瘴林里面对未知的三试,那时候她也什么都不怕。
这么想着,岁云岐又忍不住低头看她。
就在这时,荧惑忽然睁开眼,与少年对上了视线。
她猛地往对方身上一扑,用毯子裹住了岁云岐,而后全身都压上来,狡猾而促狭地笑:“你一直看着我,我还怎么睡觉?”
少年下意识环住她:“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早上。”
“不至于,”荧惑低下头,在对方肩上蹭了蹭,驱赶最后的疲倦,“我在准备一些去见知渊的东西。”
“是什么?”岁云岐很好奇。
荧惑道:“把你的无俱剑熔了,锻成了一把刀,跟我比较配。”
岁云岐听后神色没什么变化,只道:“无俱锻刀,至少会有两把吧?”
荧惑:“……无俱若是有剑灵,听了你这话恐怕也要哭了。”
少年盯着她,也不说话,最后还是魔尊败下阵来:“好好,我不瞎说了,其实这次去见知渊有两个目的,第一是找到虚花,第二是我们最好能找到穹海的入口,我这几日的准备,其实就是在翻看典籍,想看看我师父她老人家有没有留下穹海的线索。”
岁云岐问她:“找到了又怎样?”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房间中的烛光将荧惑的面孔映得光泽温柔。
她听到这个问句,十分灿烂地笑了,可笑中却有杀机。
“如果能找到穹海,我就计划着,直接端了魔族的老巢。”
那当然不会这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