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是疫症,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还是无法清醒吗?”岁云岐探查归来,看着仍在昏迷中的病人,眉头深锁。
许苏道:“试了好几种办法了,都不行,全都在睡。”
“道长,”村长走过来,神色谨慎,“他们……他们还有救吗?”
岁云岐道:“我们一定会治好他们。”
村长叹了口气,眼眶有些发红:“小六子昨天身体已经开始发冷了,到底是为什么,我们这村子也没有招惹过谁,为什么会……”
岁云岐安抚道:“我探过那位少年的神识,魂魄都还在,便用了术法护住他的心脉,四五天内,他都不会有事。”
村长千恩万谢,一边叹气着一边走开了。
许苏看了少年一眼:“我还是快些研究吧,你这个办法太费修为了。”
岁云岐道:“护住这些村民还不是问题。”
“差不多行了啊,我知道你修为深如渊海,但也不是这么个用法啊,”许苏对他摆摆手,开始赶客了,“你去忙别的吧,这里有我。”
说完他嘀咕:“早知道真该把栾如叫来,她懂得多。”
听到少女的名字,岁云岐离开的身形一顿。
许苏见他没走,会错意了,解释道:“哦,没有说你懂得少的意思。”
岁云岐边走边说:“我是赞同你,如果栾姑娘在就好了。”
夏家村不大,如今还病了好些人,整个村子显得十分冷清。
岁云岐没走多远,忽然听到细如蚊呐的哭声。
他循着声音的来源走到马厩前,看到一个正在低头哭泣的小女孩。
小女孩大约五六岁的年纪,生得瘦骨伶仃的,手腕和脚踝像是芦苇一样,她泪如雨下,脸和手背都脏兮兮的,哭声很压抑,像是伤心坏了。
岁云岐走过去,询问道:“你还好吗?”
那小姑娘不答,只是呜呜地哭,泪水成串地落下。
“你的父母呢?”少年从袖中拿出手帕,想为对方擦眼泪,“是病人吗?”
在他靠近的那一刹那,马厩里的牲口忽然嘶鸣不止,似是受到了惊吓。
小姑娘仍然是哭泣着,并不回答。
两人相隔不远,就在岁云岐递手帕的一瞬间,她忽然放下了手。
被手挡住的、原本应该生长着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洞洞的眼眶,有泪水不断涌出,里面像是弥漫着灰白色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