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川最终还是没能说服花总,不管说什么,花总这个商业鬼才总能想到赚钱的模式。
这简直就是无解。
他尝试着对“劈腿”提出异议,花总通情达理地说:“不想劈腿?当然可以。”
鉴于之前的教训,梅川没有提前高兴,只是问了句:“真的吗?”
花总说:“当然。又不是只有劈腿才是渣男,你可以灵魂出轨啊,聊骚啊,跟女粉丝约会啊,这种要渣不渣的边缘行为,说不定效果更好呢!要不要我安排你跟根植两人一起洗澡?”
好吧。彻底没法聊了。
梅川走出花总办公室,在门口等待的教练朴恩熙走进办公室,不一会儿,里面传来杂乱的钢琴声,好像两只野猫在上面打架。
梅川的心情很不好。
叫他劈腿就算了,对象还是根植?
这么低劣的炒作手段,他绝不接受!
梅川回到音乐教室,吉尔英还没走,见梅川回来,兴冲冲上来,叫他看一下他新改过的歌词。
梅川没有心情看,不过看吉尔英这么努力,不好打击他的兴致,就读了一遍。
——我又想不明白了。我只是没钱而已,为什么这么多人看不起我?
——后来我火了,莫名其妙地火。我靠眼神就能轻轻松松地泡到妞,那些女人用爱慕的眼神看我,说喜欢我的歌,说我长得丑眼睛小鼻子塌但不知为什么就是很帅,说我不说话的样子真酷。我看着她们,最常出口的那句“我爱你”却说不出来。
——我又不明白了。同样是这批人,我火之前,他们笑我神经病,整天窝家里不知道干什么,赚的钱够不够吃饭,从来没拿正眼看过我,他们觉得我有病,说我是傻圈。女人还没等我开口说我爱你,就皱着眉头走开,像看到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狗。
——我火了之后,也是这批人,夸我有才华,说我不说话的时候,大脑一定在艺术的海洋里徜徉。我徜徉你个圈圈。
——我看这帮人的笑脸,想的全是几年前他们的冷漠。我火了,但我没变。我照样丑,照样不说话,照样写歌。
——让我火的那些歌,都是我被当成神经病那几年写。
——一个人有才,他以后也会有才。一个人傻圈,他以后也会继续傻圈。
——最后我终于明白了。这帮人就他圈的是群傻圈,一窝傻圈,恶心透底的傻圈!!!
梅川读完最后几个圈,呆了一会儿。
吉尔英怯怯地问:“怎么样?还行吗?”
梅川身体里鼓荡着一股劲,寻不到一处口子,憋在身里乱窜,他把纸还给吉尔英,说:“你唱出来听听。”
吉尔英拿过纸,用手拍腿找节拍,邦邦了几声,开始唱。
声音还是那么难听,就像砂纸磨过黑板。
可就是这股粗糙劲,竟给梅川的脑袋开了个口子,唱到最后一句时,梅川也跟着吉尔英大喊:“这帮人就他圈的是群傻圈,一窝傻圈,恶心透底的傻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