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黑狗不知怎的也蔫了,无精打彩的样,华安特经过时,黑狗连吠都懒得吠,不是得了重病,就是对狗生失去了希望。
邻居自从那晚谈心后,天天拿着砖头,在楼下那辆破车边上晃悠,犹犹豫豫,想砸又不敢砸,纠结痛苦,可能想靠砸车练习,获得些许勇气,再去砸人吧。
甚至不止身边的人和狗,就连那个素未谋面的庞光炎也倒霉起来。
新闻里说,有线索表明庞光炎还留在本地,搜查网正在逐步缩小。
这家伙再这样藏下去,怕是真的要得庞光炎。
石可攻正想着,嘴角提起来笑,远远的,看到梳雨向他走来。
他冲梳雨挥手,梳雨也冲他挥手。
自从上次两人联手打过苗修后,他俩的感情就急剧升温,经常聚一起聊天,聊些跟工作无关的事。
他叫梳雨梳子,梳雨叫他伏特。
他跟梳雨说自己以前做过的坏事,砸车窗,抢小孩冰淇淋,逗得梳雨大笑,说你真坏,别骗我。
他说真的,没骗你,都上新闻了,你去搜曹先生就能找到。
梳雨玩着螺丝刀,用螺丝刀梳头,头发泻下来,筛出光丝来,华安特看呆了。
梳雨很大,漂亮,家里条件也好,不过这些都不是吸引他的重点。
重点是梳雨骨子里那股坏劲,那股渴求刺激,追求暴力的态度。
华安特想起那天晚上梳雨戳苗修脚背上的螺丝刀,还有毫不犹豫就拔出来的痛快劲,就是一股麻意,从头皮直降脚底。
这女人坏到骨子里,和他是绝配啊。
戳伤苗修后,梳雨甚至连次正式的道歉都没有。
这么坏的女人要到哪里才能找的到?
华安特和梳雨走近,苗修突然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左,又看右,看到华安特两人,脸色唰地就白了,脚哆嗦着。
华安特知道苗修一定是想起那天被打的事,他走过去,安慰苗修,说:“苗主任,累了,就笑一下。”
他提起嘴角笑,笑得舒心畅快,把这句屁用都没有的话还给苗修,真爽。
苗修勉强笑了一下,又退回办公室,把门关上。
梳雨走过来,约华安特去吃饭。问什么时候有空。
华安特大喜,刚要说今晚,想到明天是项目最后一天,等跟苗修说完自己什么都没做,项目黄了后,欣赏完苗修的表情再去跟梳雨吃饭不是更好?
他就说:“明天晚上吧。”
梳雨同意了。
华安特去厕所,项目的事他不用做,扫雷又玩累了,除了喝喝水,放放水外,也没其他娱乐项目。
他正放水时,窗外响起了警车的声音,他抖了下,以为是来找自己的,后来想想,自己好像也没干什么天理不容的坏事,就继续放水。
一边放,还一边踮脚。
他还记得邻居说过的话,强肾健体。
快要放完时,外面的声音没了,华安特提提裤子,直接往外走,洗手他是不准备洗的,你见过坏人上完厕所要洗手的吗?
华安特做不到大坏,只能从零碎小坏的地方抠起。
上完厕所不洗手,去指纹打卡,同事再打卡……想象那画面,哈哈哈。
华安特正开心着,背后突然有人笑了一声。
华安特回头,背后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