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本硕走过玻璃走廊,看到六六捧着一束花站着,过去问她怎么了。
六六脸上似笑非笑,捧着花,深深嗅了一口,说:“我抢到花了,不,是她给我的。”
六六指指一个穿着白色洋装的女生,章本硕看了一眼,又看六六,问她:“还蹦极吗?”
六六摇摇头,说:“下次吧,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
“我要在这结婚。”六六斩钉截铁。
“和谁?什么时候?”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的风景太浪漫了!”六六捧着花,两只眼都快开了花。
刚才她只是旁观来着,没想到抢花,结果新娘扔花的时候,使岔了劲,鬼使神差地往她这飞。
一切都像慢动作一样,花在向她招手,花的飞行弧线自动延伸,击中她的心脏,这是命中注定的相遇。
她自从围观婚礼开始,就有种强烈的预感。
这是一场完美的婚礼,大峡谷清晨的阳光,挽着新娘送上玻璃走廊的爸爸,披着洁白婚纱的新娘,穿着白色洋装蓬蓬裙的伴娘,一路鲜花,俯拍的无人机,起哄的朋友,除了那窝囊到腿软的新郎外,完美无缺。
她就要在这结婚,这束花就是给她的。
她伸手去接,抓到花,往回扯,扯不动,因为花上有两只手,一个男人抓着花看着她。
那男人先笑起来,笑得十分风骚,他穿着西服,配了条蓝色的领带,好像是伴郎,但面相看起来更像是男方家长,大伯,堂叔,表舅公之类的。
教练觉得自己要走桃花运了,自从在线咨询了章老师后,他恍然大悟,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无视,话要说出来,说出来别人才知道你想什么。
他大声说:“这花是我先抓到的。”
六六不放弃,强调:“我先抓到的。”
教练不松手,“我先看到的。是我的。”
六六还要说话,一个人斜着一脚飞来,踹在教练屁股上,教练咕噜滚出去,爬起来,大怒:“谁踢——”见是绝情,低下头,又蹲下去,装作系鞋带,直到一个小孩问妈妈皮鞋没鞋带为什么那个叔叔在系鞋带,他才站起来,四处看风景,哀悼自己到手,又逝去的爱情之花,想在大峡谷上找个爬不远的乌龟说说心里话。
绝情把花递给六六,笑了一下。
六六说谢谢,捧住花,再不松手。
绝情一直很烦,不是烦这场婚礼,而是烦自己,怎么还没想出那句话,自己玩了爸爸做的地图后,确实是有一肚子话想说,可要提炼出来,像章老师说的,一句话,喊出来,到底是什么,她想了一整场婚礼都还没想出来。
绝情看菠萝她爸送菠萝缓步走上玻璃走廊,脚步稳的像走在平地上,面无表情地交给老陈。
老陈小心翼翼地接过新娘的手,想要说点什么,又被老丈人的石头脸吓回去。
看两人站在玻璃走廊上,司仪见老丈人脸太黑,现场空气都有点沉,用刀切都切不开的那种,马上发挥本领,炒热气氛,大声说:“看这一对漂亮的新人,你们有什么话想说吗?”
司仪以多年主持婚礼、葬礼的经验,迅速将话筒对准场地右侧的一水年轻人,婚礼需要年轻人起哄,就像大便需要地心引力。
“新人爆照!”香锅振臂高呼。
菠萝一个眼神扫过去,水煮鱼、豆皮马上会意,一个勾倒香锅,一个捂住香锅的嘴,拖到人群后痛扁。
婚礼前,菠萝早有指示,还想以后我带妹来基地,就看我眼色行事。
“闹场者,杀无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