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是亲近的人为纪念死者而立的碑,如果恨他入骨,那没必要立个石冢。既然立了石冢,那没必要置于门边风吹日晒。
矛盾至极。
天图翻着白眼推开江渔。
江渔被他推了个踉跄,看到天图在墓碑顶部拍了两下。
“你在干嘛?”
天图没理他,兀自朝厢房走去。
他浑身湿透难受得要命,哪有功夫给学渣科普圣迹常识。
江渔微微皱眉。
“去晦气。”
温沉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江渔偏头一看,宋长安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
他皱了皱眉,觉得宋长安靠得太近了又不想挪开,抿唇问:“这是什么说法?”
宋长安笑了一下:“圣迹习俗,说是寺庙乃清净之地,任何晦体不得入内。瑞安是圣迹大奸人,污秽业障集齐一身,有吸附晦气的功能。所以每座寺庙都会在门口立瑞安石冢,在顶部拍两下可以去晦,跟柚叶去晦一个道理。”
江渔一阵无语:“柚子叶在古代寓意祈福、好运,所以用于去晦。圣迹倒是另一个极端,真不知道造出这个习俗的人在想什么。”
宋长安微微一笑:“我也觉得。”
最后两人都没拍,大逆不道迈入里堂。
三人到厢房换好干净的衣服。
屋外依然暴雨倾盆,好不容易干干爽爽,哪怕是江渔也不愿急赶出门。
于是江渔提出逛逛寺庙,宋长安欣然陪同,天图也不会独自离去。
一时间三人氛围还算和谐。
这座寺庙不算偏僻,同时上香的人很多,他们路过一座宽敞的堂厅时,看到不少避雨的公民顺便拜佛求愿。
江渔不喜欢凑热闹,但天图看到堂厅供奉的佛身时,有些迈不开腿。
“执法天佛。”天图别别扭扭的看了江渔一眼,“我进去拜拜。”
江渔斜了一眼乌泱泱的人头,说:“我们不进去。”
天图神情神情非常犹豫,又担心他们跑了又不想过执法天佛而不拜。
接着天际响起一声闷雷,天图料想他们跑不了,瞪了江渔好几眼,拨开人群挤进去了。
江渔当然不会在门口等他,正准备拉着宋长安离开时,忽然挤来七八个中年女人,硬是堵住离开的路。
江渔的神情顿时沉如黑水,宋长安在旁边笑了一声。
他懒得开口,又见妇女正排队进堂,索性靠在门边等她们进去再离开。宋长安笑吟吟陪着他。
等候空隙,几个妇女聊起了天。
“怎么突然下大雨,明明圣迹的天气预报是晴天。”
“还说呢,今天出门碰上安程,她还提醒我带伞,要不是她丈夫突然出来,我肯定回头拿伞了。”
有个妇女面露惊讶,压低声音:“安程也出来了?汤涛亿居然愿意放安程出来?”
另一个妇女说:“汤涛亿跟着呗,我都撞到好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