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愿看着他问:“只要我认为是对的事,去做就可以,就算我做错了,也不会怎么样,对吗?”
许时悬眉目微抬,回视对方,再一次给予了肯定回答:“当然。”
许时悬先行离开之后,程愿又继续在休息室里待了一会儿。他倒没再犹疑什么,只是他看着重新回归空荡的屋子,忽然想起,他刚刚好像忘记了问最重要的一件事——对方既然是许时悬,那为什么还要收他的钱和他办事?
程愿坐在沙发上,盯着桌角陷入了沉思。
而那边许时悬出去之后,刚一走出休息室的长廊,迎面便碰到了正在找他的孟呈。
孟呈直往他身后看:“人呢?怎么就你一个?”
许时悬懒得理他,不过此时,宴会厅里有更多的人都注意到了许时悬的出现,大家顿时便蠢蠢欲动起来。
这其中自然包括一直在引颈遥望、四处找寻许时悬身影的贾银落。
别人不清楚,但贾银落身为本次宴会的主人家之一,自然清楚地看见许时悬是从休息室的方向出来的。
他们家就那么几个人,他记得这会儿好像就只有程愿在那边那个休息室吧?
但大约是傲慢和偏见所致,这个念头也就闪过了那么零点一秒,很快便被贾银落抛之脑后,程愿怎么可能认识许时悬。
贾银落整理了一下形象,随即争先恐后地越过众人,笑意盈盈地往许时悬的方向去了。
“时——”
但这回他刚吐出一个字,许时悬锐利的视线便扫了过来,好像他但凡再喊一个字,就能直接把他钉穿在原地。
孟呈来回看了看,他当然知道眼下因为程愿的事,许时悬估计已经把贾家所有人全都记恨上了,迟迟没有动作,不过是因为不确定程愿的态度。
眼下贾银落再这样不知好歹,那就和上赶着找死没什么差别了。
而今天至少名义上是程愿的接风宴,孟呈估计许时悬不想闹得太难看。
于是他临时充当上了和事佬,走到贾银落身边,语重心长地说:“跟你说了很多遍了,叫你别惹别缠,他最烦的就是这一套,在他那儿根本没有什么水滴石穿。”
贾银落泫然欲泣,说话像是撒娇似的:“可我就只是喜欢他而已啊,这样也不行吗?”
“肖想他的人多了去。”孟呈哪儿看不出他是什么人,用词也十分不客气,“这也是你自己的事。”
贾银落说:“但是他今天都亲自来了……”
“那也不是为你来的。”孟呈直接戳破他的幻想,“贾公子,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
孟呈言尽于此,说完便回到了许时悬身边。
只留贾银落在身后看着许时悬的背影,贾银落自知自己模样好,今晚一路上不知道多少人有意无意地打量着他。
只有许时悬,仿佛连看他一眼都懒怠。
贾银落绝不甘心于此。
这会儿他朋友项敬拿着酒杯走到他身边,俨然听到了刚才的话,忍不住劝他说:“银落,要不你换个人喜欢吧,许总好是好,但说真的,跟我们离得确实有点远,我都还挺怵他的,而且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和谁亲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