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练我的小摊儿,一个月下来也攒了点小钱,我就跟我妈说干脆租个摊位,这样就不用一天到晚躲着那帮城管,稳定下来才能做长久买卖。我妈是一点意见没有,全听我的。不过租摊位也没那么顺利,王叔在中间帮忙走了点关系才算办妥,这年头干啥都得拉关系,我是彻底无奈了。
一开始还是卖些小玩意,后来又弄了些便宜的衣服鞋子日用品啥的,品种多了生意也越来越好,虽然还是赚的不多,可总比在外边打工强。我妈每天晚上乐呵呵的帮我数钱,留点零头,整的都给我存着。我腿基本算好了,也就不用我妈天天跟着我,她好不容易得了个伴儿,我可不能让她为了我这破摊儿给耽误了。王叔时不时的来我家卖弄厨艺,面对我也没之前那么顾忌了,就是偶尔跟我妈腻歪的时候躲着我。在梁真离开的第三个月,癞子终于又找上我了。那天我收完摊子回家,他给我堵在楼下。我突然看到他还惊讶了一下,他估计是从我妈那儿打听了我的情况,开口就问我生意怎么样,我一想当初他那样对梁真,我就来气,可到底是从小到大的弟兄,真让我跟他绝交了我也做不到,于是在他有意试好我故意放水的情况下这事也就这么揭过去了。
癞子就是个天生不要脸的,我一跟他和好,立马就给我蹬鼻子上脸,说是晚上请我喝酒,可到了地方他妈的居然说自己忘带钱包,我这个气,直接拿板凳要抡他。
几瓶酒下肚,脑子转的就不怎么利索了,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不像清醒的时候还藏着掖着的。我一条胳膊搭在癞子肩膀上,举着酒瓶子跟他碰,一人喝了一口,我狠狠的出了口气,问他:“癞子,咱这些年的兄弟了,你,你跟我说,你他妈,你他妈......你他妈是不是同.性.恋?”
癞子扭头看我,那小眼神有点复杂,我等着他回答。他又灌了口啤酒,突然笑了。
“我就猜你啥时候问我这个,嘿嘿,不瞒你,我他妈天生就是个弯的,你居然一直都没瞧出来”
我他妈也奇了怪了,这些年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这么一想,如果没有遇到梁真,如果没有遇到他......我想不出来如果没有遇见他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我问癞子:“你喜欢他吗?你喜欢梁真吗?”
自从戳破了那层窗户纸,癞子对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他坦白的说,喜欢。我问他有多喜欢,他就不吱声了。我没再问他关于这方面的问题,我俩接着喝酒,一直喝到半夜。从没这么痛快过,我知道自己醉了,癞子醉的更厉害,我不扶他他都站不住,我俩勾肩搭背的在马路上打醉拳,叫啊嚎啊,跟俩疯狗似的。好在我还记得怎么回家,给癞子带到我家里,我妈一看我俩醉成这样,赶紧一人给弄了杯茶叶茶,然后给我俩都塞我屋里了。癞子一栽我床上就不动弹了,趴那哼哼唧唧的,我也醉的厉害,踹了他一脚躺他边上。
三个月了,天都变凉了,我拽着毛毯裹在身上,闭上了眼睛,癞子还在我旁边哼唧,我不知道他现在能不能听到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