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在家待了两天,忽然接到了诸葛婉君的电话。
“喂,婉君啊,什么事?”
“孟叔被烈阳部抓了。”诸葛婉君语气有些凝重。
“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个客户告诉我的。”
“那谁告诉他的?”
“道上的兄弟现在基本都知道了。”
“那些人全部见过老孟真容?怎么确定老孟被抓的?”
“……”诸葛婉君顿时沉默了下来。
几秒钟之后,诸葛婉君才道。
“真正见过孟叔,还知道那就是孟叔的人,屈指可数。”
“大概什么时候开始传这个消息的?”温言继续问。
“今天,我这最早的消息来源,大概是今天早上五点。”
温言一边听着诸葛婉君的话,一边打开了论坛看了看,刷了刷帖子,在大概六点的时候,有一个帖子,说神州的神秘商人,被烈阳部抓到了。
“我要知道,最早知道这个消息的人,是从哪知道这个消息的。
能传到你耳朵里,那应该跟你关系还不错。
我就给你个面子,不问他是谁了,但是我要知道最早的消息来源。”
诸葛婉君一听这话,面色便微微一变。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事情,可能跟她想的不一样。
“你早知道了?”
“我比伱们所有人知道的都早。”
“好,我明白了。”
诸葛婉君挂了电话,轻吸一口气,拿出个通讯录,找了找,找到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我问你个事,你从哪知道的孟叔被抓了?
你别跟我扯什么规矩是不问情报来源。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保你,舍了多大的面子?
我只问这一遍,你要是不明白,还犯蠢,就直接挂电话吧。”
电话的那头,一个尖嘴猴腮,长的消瘦的男人,一听这话,顿时慌了。
“别,别啊,婉君,咱有话好好说。
我是在猫爪酒吧里意外听到的。
我也不确定真假,我听说了这事,就赶紧给你打个电话。”
“意外?”诸葛婉君冷笑一声,忍不住爆粗口。
“都说猴精猴精的,你他娘的敢再蠢点不!
猫爪酒吧是什么地方?
异类的酒吧!
这种鬼地方,能让你一个又没有听觉能力的小妖怪意外听到?
你怎么不意外蠢死算了!”
“婉君救我!”小妖一听这话,顿时吓的身如筛糠,哪里还不明白,就是有人故意告诉他的,知道他认识诸葛婉君,肯定会告诉诸葛婉君。
“我救你个屁,五十万摆在你面前,你都不会拿,你蠢死算了!”
啪的一声,诸葛婉君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小妖吓的化出本相,化作一个浑身毛的猴子,尾巴尖都从一条裤腿里露了出来。
他赶紧给重新打过去电话,响了好半晌,才听到接通了。
“婉君,我现在就去烈阳部!”
“哼,你自己看着办。”
小妖平复了一下心情,脸上的毛慢慢隐去,他立刻冲下楼,开着车直奔禹州烈阳部而去。
走在路上,就给烈阳部打了电话。
“政府,我要举报五十万!”
一路到了烈阳部,立刻有人带着小妖去了一间审讯室。
烈阳部全程什么都没做,就是个小妖,意外听到了什么消息,主动到烈阳部报告。
再怎么说,也只能说群众基础好。
当天晚上,猫爪酒吧被查封,俩异类被请到了烈阳部。
……
另一边,温言倒是很闲,他只是静静的等着而已。
晚上带雀猫出来遛弯,让雀猫减肥的时候,路过卫氏医馆,温言看着里面忙碌的卫景,遥遥挥手打了个招呼。
回来的时候,看到卫景已经送走了病人,他想到了卫景送他的书,脑海中忽然蹦出来一个念头。
他走上前,看着刚坐下休息的卫景。
“忙完了?”
“忙完了。”
“我这有个病号,想请你给帮忙看看,不知道合不合适。”
“没看之前我也不知道,什么症状?”
“一直昏迷不醒,是我一个朋友的老伙计,托付给我照顾的,我怕它饿死了渴死了,而且,不太方便去送到医院。”
“还有别的症状吗?”
“没了,昏迷好几天了。”
“能带来看看吗?”
“能出诊吗?就在我家。”
“不太方便,我这等下还有约好的病人来,你能带过来吗?”
“行,稍等,我这就去。”
温言转身离开,卫景遥望着的温言的背影,望向温言家所在的方向,感受着那里的气韵变化,暗叹一声。
这是温言察觉到什么了吗?
等了片刻之后,温言抱着一条昏迷的土狗,来到了医馆,旁边还跟着一条没有一点生灵活气,尾巴摇成螺旋桨的四眼土狗。
“方便看看吗?”
“……”卫景看着温言抱来的土狗,面色古怪:“就这条狗?”
“恩,一直昏迷着,我也不太方便给送到医院,能帮忙看看吗?”
卫景看向温言,温言表情很自然,似乎压根没觉得,抱着一条土狗去医馆,是什么非常不正常的事情。
卫景也不再多说,他现在确定,肯定是那本书给出问题了。
“放下吧,我看看。”
卫景俯下身,伸出手触摸了一下土狗的脖子,眼神微微一变。
那一瞬间,他便在这条土狗身上,看到了诸多外相。
从土狗到宠物狗,再到骆驼,再到火龙、黑猪、骏马等等。
片刻之后,卫景基本确认了这条土狗遭遇了什么,也知道了怎么治好。
只是,他没想好怎么说,稍稍犹豫之后,他便还是说出了他的判断。
“它已经被治过了,没多大问题,睡半个月就好了。”
“好嘞,多谢。”温言松了口气:“这是我朋友托付给我照顾的,我真怕把它养死了,没问题就行。”
温言要给诊费,卫景没要,温言就请卫景吃了点炸鸡。
双方都没点破,一个普通土狗不吃不喝,连续睡半个月,能不能活着这种问题。
温言的确不是很在意卫景是谁,他是真的只是来给看个病而已。
他还是有点不太相信雀猫这种赤脚医生都算不上的家伙的判断。
温言抱着土狗离开,卫景自己在医馆里,吃着炸鸡,晒然一笑。
他觉得是他想多了。
他刚才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温言在试探他。
可看温言的样子,似乎就是看到他之后,忽然想起来这么一件事,抱着试一试,确认一下的想法而已。
现在这个时代,家旁边有个奇怪的医生,也不算是太奇怪的事情。
毕竟,德城里奇怪的家伙本身就不少。
卫景吃着熟悉味道的炸鸡,也知道,炸货店的老板回来了。
他拿着个炸鸡腿,遥望着温言家的方向,忽略掉那里复杂的气韵,他看到了庞大的阴气尸气在那里暗藏。
“这家伙,可真能折腾,这种东西都能被他找到……”
回到二楼,卫景拿出一卷古画,上面画着一个女人。
他拿出两个杯茭,双手合十,问道。
“能给点建议不?我要不要继续搬家?”
他掷出杯茭,第一个就是阴杯。
卫景一脸愕然的抬起头。
“这是我最近五十年掷出的第一个阴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