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言不知道这个人怎麽上山的,他正好在路边砍着小树枝,准备给自己弄个篮子,打算让手底下的人每日把吃的放在里面,他实在受够了跟一群鲁汉子吃饭的日子,想想,吃个饭整个桌子都是饭,这像话吗?
但他突然一阵尿急,想着反正路被封了,也没人会走这路,随意在一株老树下解开了k头,舒爽的解放起来。
然而,他才开始浇树时,他听见有着细微脚步深从道路传来,他惊慌了下,但还没尿完,只得暗自祈祷来人走得慢些。
好不容易尿完,他赶紧穿上k子系上腰带,正松了一口气时才发现有个人站在不远处,似乎已经看完了他的解放过程。
莫少言恼羞成怒,正想破口大骂时,他瞧见这人穿着道士服,面容俊美,好看的让他忘了自己要骂他这回事。
这人嘴角还有着淡淡的微笑,莫少言心一惊,「你这人打哪儿来的?我们明明把上山的路给封了的!」
诸葛南华对着他微微点头,温声说着:「我是南华观的观主,正巧无良山下的地颇为空旷,问过官府那边没人居住,於是我见这风水不错,便在此地盖了南华观。」
「我说和尚、不、道士,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无良山最ai的就是打劫吗?盖在山脚下摆明是给我们送钱财的!」莫少言说得张狂,尽管是山匪之首,但看起来一脸书生样,让他的话像是虚张声势一般。
「呵,你要的话给你也无妨。」诸葛南华笑出声来,面带笑容地看着莫少言。
莫少言心想着这道士八成是瞧不起他,拿着砍柴的小柴刀便要动手。
却没想到诸葛南华拂尘一挥,打在他的手腕上,他的小柴刀吭当一声便落了地,同时他的手腕就像被人拿刀砍了似的疼痛,可是他仔细瞧他的手腕却没有任何伤口或血ye。
「你这妖道士,来我们无良山究竟所谓何事?」莫少言怒道,眉宇之间带着惊慌。
「……来寻你的。」诸葛南华这麽说着。
同时,莫少言发现自己的身躯不被自己控制了,他的脚竟然往上山的路走着,他想说话却像用了哑药一般,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就这麽的无法自己控制地走回山上了。
途中遇见几个手下,自己的嘴竟然还开口与他们寒暄,莫少言心里害怕极了,但走在一旁的妖道士却始终都没再说话。
而他的脚还在走着,他想找自己手下的人救他也没法子,就这麽地走回了自己的屋子里,直到自己安生地坐在了椅子上时,他发现自己终於能动了。
「妖道士,你用的是什麽妖术?难不成朝廷没有人了,竟然找你们这种歪门邪道来对付我!」莫少言心累地坐在椅子上与眼前的妖道士说着。
「都说是找你的。」诸葛南华也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他仔细地看了看莫少言,他的神魂有着黑灰se的能量,想必在人间多年沾染上的。
莫少言心里觉得害怕,坐在椅子上不敢走动,而诸葛南华也就这麽盯着他。
眼见天黑,手底下的人来门口问莫少言要吃些什麽。
莫少言正想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又没了,一道跟他一模一样的声音说着:「我带了个朋友回来,今晚热闹些,备些好酒好菜给兄弟们!」
莫少言坐在主位上时,他觉得自己的内心在哭泣,这是哪门子的流年不利,都没下山就遇到个不请自来的妖道士,长的再好看也是妖怪!
反正也不用自己动手手就动了,他只要张口把食物嚼一嚼後吞咽即可,喝了近一坛的酒後,他发现自己的手下们也都醉的七七八八,对着妖道士的称呼也从神仙变成了大嫂……
是他错失了什麽吗?
不,千万不要,他不想娶个妖怪回家,要是半夜瞧见自己被啃食着,他应该会活活吓si!
最後,莫少言觉得自己快被酒给灌si时,终於失去了意识。
当他再醒来时,是被强烈的快感给激醒的,他看到压在自身上头的是那个长得好看的道士,他终於能够控制自己的身t,伸出双手想要推开这道士。
「醒了?那正好,叫声夫君来听听!」诸葛南华抬起莫少言的一条腿,让自己的y挺不断的撞入他的後x中。
莫少言推拒的手变成有些紧绷,不知不觉搂住了诸葛南华的後背,他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只能跟随慾望沉浮在慾海之中。
正当莫少言以为诸葛南华完事了,却没想到自己被他y拉着起身来,诸葛南华半扶半抱让他跪趴着,随後扶着他的t0ngbu,对着昨晚使用过度的後x狠狠地进入,让莫少言浑身su麻不已,让他长年没晒太yan而有些白皙的背部泛起粉红。
「你身上浊气太重,让你采捕也算是便宜你了。」诸葛南华忙了许久,热汗滴落再莫少言背部,随後跨部狠狠的撞击着,最後s在了莫少言身子里。
莫少言感觉自己都快要神魂离t,心脏不断的疯狂跳跃,正当他以为自己要si在床上时,终於结束了,他整个人已经抬不起任何一根手指头了。
没想到诸葛南华扣着他的颈子,对着他狂吻着,就像是要榨乾他t内仅剩的空气。
随後莫少言又进入了黑暗之中,他只记得他最後听到了那妖道士抱怨着:「怎麽t力变得这麽差!」
莫少言梦里又回到自己在逃亡的时候,他文武双全,但被疯狂追捕时,也是用尽气力在逃命,中间也与朝廷的官兵有几次交手,那时候除了一身伤,筋骨也酸痛。
不知道睡了多久,莫少言终於醒来,他醒来时只觉得自己神清气爽,以为自己做了场莫名的春梦,直到坐起身时,感觉到自己gu间有着些微不适,他才有几分犹疑那不是梦……
诸葛南华一直都坐在不远住的椅子旁喝着茶,看见莫少言醒了之後,倒了杯水给他。
莫少言脸上一会白一会红的,他赶紧接过杯子,慢慢地喝着里面的茶水,抬头看着这个诡异的妖道士。
「你只要记得,我叫诸葛南华,是你夫君就好,昨夜让你采捕了大半晚上,你应该觉得神清气爽的吧?」诸葛南华0了0莫少言的脸蛋说着。
「老子是男人,怎麽能叫你夫君?」莫少言满脸不开心的说着,压根儿没发现放错重点。
「叫我娘子也可,反正总归是让我睡的。」诸葛南华微微一笑,手往莫少言衣领里面0至x口。
莫少言脸se胀红,急着想把在自己x口乱0的手拉出去,怒声说着:「你这是非礼!」
「也就只非礼你一个,不玩了,有正事要跟你说。」诸葛南华把手收了回去,坐到莫少言身旁,想好好跟他说话。
而莫少言又羞又怕,站起身想逃走时,被诸葛南华一句话给b坐了回去。
「你可以逃跑试试看,我等会让你直接坐我腿上。」诸葛南华悠悠的说着,白皙的面容说着这话原本应该是温柔的,但在莫少言耳里听了却是知道他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莫少言赶紧一pgu又坐了回去。
莫少言很认真地听着诸葛南华所讲的话,但他越听越觉得是个神怪故事。
这个故事是这样开始的,大约一万前有个道观的观主被一个小乞丐缠上,然後被他缠的烦了,便收他当自己的徒弟。
诸葛南华自夹了那小乞丐的手後,小乞丐便自己在门口住了起来,诸葛南华次次出门次次看见他,他就这麽跟前跟後的,只是他想进道观时,诸葛南华都会拒绝他。
直到有个雨天,小乞丐还是在门外,他缩着身子躲在屋檐下,然而大雨还是把他给淋sh。
这日,诸葛南华终於放他进去,给了一套他不穿了的道服,让他自己去烧些热水,住到自己屋里的小角,毕竟除了供着天帝的大堂外,只剩一间卧室、一间杂物房和一间厨房。
小乞丐成了小道士。
日日诸葛南华起来时,小道士也会从地上铺着的被子里起来跟前跟後,对他而言,诸葛南华是他的恩人。
渐渐的,年岁渐长,小道士也大了,他讶异诸葛南华面貌从没变过,心里偶尔嘀咕着这莫不是神仙吧?
他瞧着来道观拜拜的姑娘们总是会偷瞧着诸葛南华,自己也总是忍不住总盯着那张脸盘,直到诸葛南华皱起眉头指使他去做事。
这日,这是某个退休大官的nv儿,她美丽大方,直接问着诸葛南华愿不愿意做她家的上门nv婿,自然,这道观必须关了。
诸葛南华拒绝了,他从小就立志要早日飞升,当然不会受此小小的利诱而动摇,他这辈子动摇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收留了小乞丐,一养还养了好几年,结果养成了向村里的老人养的大狗,一直跟前跟後。
至少,能够帮上点忙,这份动摇应该还算可被接受,或许这就是那日卜卦东面吉的结果吧。
退休大官的nv儿大气的笑了笑,没有被拒绝的恼羞成怒,毕竟她早就料到了。
然而,好景不常,这个退休大官的nv儿生了重病,请了村里、镇里,乃至於京里的名医,都来看过诊,却都诊不出所以然,这位名医最後想起了自己小时父亲曾说过的,人的心或许会病,也可能被我们不知道邪恶之气给染着而病。
名医给了个他自己这辈子头一回给的建议:「或许只得寄托於佛道二家,也许能换得一线生机。」
退休大官失落的坐在nv儿床边,他夫人走的早,这辈子就只有一个nv儿,若是nv儿也这麽没了,他也不想活了。
一边伺候的婢nv犹豫了一会,还是向老爷提起附近有个道观,也许能前去求助。
退休大官闻言彷佛得了个希望,赶紧前去,但当他看见观主诸葛南华时,他心里有些愤怒,这样一个俊哥儿八成也只是赚赚姑娘们的银子,转身正要离开时,诸葛南华叫住了他。
「你家姑娘有一劫难,这阵子若是过不了怕是没救了,且让小道前去看看。」诸葛南华有礼的说着。
小道士讶异地看着诸葛南华,在他印象之中,诸葛南华遇到来参拜天帝的人最多只是提点几句,无非是注意身t、少外出、多吃素等等无关痛痒的话,难不成这老爷家的姑娘真的有难?!
小道士只能赶紧收拾东西,但是诸葛南华让他都不用拿了,跟着他一起去便好。
诸葛南华随着退休大官进去小姐的屋子,他让婢nv把窗子都关了,连门也关上,随後拿了小姐梳妆桌上的镜子对着小姐一照,一道黑影现行。
「区区道士想坏我好事?这姑娘是我的妻子,我要带她一起走!」黑影扑向诸葛南华。
诸葛南华冷漠的说着:「前世的姻缘已经尽了,你苦苦纠缠只是造孽。」手轻轻一抓,那黑影瞬间在他手中。
他看了看屋子,最後走到梳妆台,打开那水粉盒把里头的水粉倒出来,迳自把那黑影往里头塞,只听闻非人之声哀号大喊:「放我出去!」
诸葛南华盖上盖子,让小道士过去,抓住他的左手食指咬了下,小道士感到一gu疼痛,被咬的左手食指留着鲜血,诸葛南华以这鲜血压在盒上,口中念念有词,没一会,这盒子便没了声息。
诸葛南华让小道士自己处理伤口,拿着小盒子跟退休大官说了说,原来这是小姐的前世丈夫,因执念太深不肯投胎,辗转找到小姐,便纠缠不休,以致小姐重病。
退休大官已被刚才的奇异景象给吓着了,这一听只是呐呐的点头,反而是一旁的婢nv赶紧问着自家小姐能好吗?
诸葛南华说了:「自然能好。」
又拉着小道士走到昏迷的小姐床边,抓了他还来不及包紮的左手食指压在了小姐眉心,没一会儿小姐的呼x1便较为平顺。
「nv子属y,她又沾染y气许久,找个大夫帮她好生调理,每日至少晒太yan一盏茶的时间,身子便会渐渐康健回来。」诸葛南华交代婢nv,随後带着小道士回了道观。
小道士回到到观後才问为什麽要用他的血,为什麽不用自己的,他这一咬让他的手指疼痛不已,血还不时的渗出草草包紮的布。
「要的是童子之血,yan气才重,至於为什麽用你的,自然是我不想手疼阿!」诸葛南华凉凉的说着。
这下让小道士有些心里委屈,他又问:「那咱们平日带的那些东西为什麽不用?」
「那是给外面的人看的,真正遇到事的时候,难不成还有时间画符摆招阿!」诸葛南华这麽说着。
「所以你都没教我本事?那你养着我做甚?」小道士很生气,他气着自己这麽多年来都不知道诸葛南华的本事,也气自己对他而言就像外人一样,看到的都是那些假象。
「教你读书写字,以後你去外面当个教书先生或考个功名都好,难不成你要一辈子当这道观的道士?」诸葛南华反问着小道士。
小道士不知道为什麽,他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他不喜欢这样子被决定了他的未来,他不想去教书也不想考个功名。
「当道士不好吗?你不是想飞升?那为什麽不教我?我就不能跟你一起走吗?」小道士很生气的问着。
但他没有等诸葛南华的回应,他飞奔跑出了道观,却没想到,又是个雨日,没一会伴随着大雷。
诸葛南华打着伞站在门口,这一回,他没看见那躲雨的小乞丐。
「所以你把小道士气走了,这也难怪,你这脾气yyan怪气……」莫少言觉得自己很懂小道士的心情,故事里的观主特讨人厌,成天让小道士睡地上,出门便使唤他扛东西,还让他以为当道士就是画符念咒,最後再给了他无形的一巴掌告诉他他的未来不在道观。
这岂不是让从小在道观长大的小道士满心委屈……
「你再听听b较好。」诸葛南华笑笑地说着。
小道士用身上的钱买了新衣服,这是他头一回买跟大家一样的衣服,过去的几年他只是穿着诸葛南华换下来的道士服。
住在客栈的柴房里,他找了份教书的事做,他发现诸葛南华再他这件事上从没含糊过,至少大家都夸他学问好。
几个月後,他存下点钱,租了个小屋子,梦里他还是那个小乞丐,他想着那个道观,那个对他没心没肺的道士,可他告诉自己要有骨气,既然出来了就不回去了。
直到,他教的孩子的家里事说媒的,见他年纪也都二十了,学问又好,虽然是个教书先生,但来求教孩子家里给的束修可没少过,因此想帮他说门亲事。
姑娘年岁十七,一手好nv工,做的东西给的都是富贵人家的,图案多是细致高雅。
两人在茶楼里相看,但以前的小道士,如今的教书先生却内心不喜,不是姑娘不够好,而是他心里放不下道观里的道士。
他婉拒了这门亲事、辞了教书工作,他走了许久,突然下起雨来,赶紧奔跑着,看着一样关着门的道观,赶紧到屋檐下躲雨。
没一会儿,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敲门时,门开了。
诸葛南华打着伞就在门後。
诸葛南华语气淡淡地问着:「怎麽回来了?」
「我不想教书了。」不是小道士,也不再是教书先生的青年这麽说着。
诸葛南华让他进去,进了屋子拿了块布巾给他。
青年接过布巾,擦着自己刚淋雨有些失的头发和衣襟。
「我能留着吗?」青年小心翼翼的问着。
「随你。」诸葛南华这麽说。
晚些入睡时,青年还是很习惯地上的位置,铺了一层被子,又给自己盖了一层被子。
一夜安睡无梦,天亮时他起床,瞧见自己包裹上放着一套全新的道士服。
这日,他洒扫完,诸葛南华唤他入屋,要他脱了鞋子做到一垫子上,拿了个长板给他调整姿势,盘腿、腰直、收下巴、x1气入腹……
这是诸葛南华头一回开始指导他修道的学问。
青年练习许久才能安安稳稳的坐着不动。
两人的关系就这麽固着下来,彷佛变了,却又不变。
直到某日,诸葛南华单独出去,一去便去了三日,第三日的夜晚,地牛翻身,道观的许多东西倒了下来,青年赶紧跑了出去,发现地上裂了个缝,再走远些却发现只有道观如此。
当下心神不宁,直觉诸葛南华出事了,他回想起诸葛南华教他的卜卦之数,但因太过慌乱,心神不能聚在一起。
於是他点了香,请挂画上的天帝给予提示,一盏茶过去线香末一致的掉在南边,青年便赶紧往南边找去。
他走了约一个时辰後,看见诸葛南华倒在路上,凑近一看,诸葛南华嘴角还有血沫,赶紧以衣袖替他擦了擦,他扛起诸葛南华艰辛的走着,一白衣nv子从天飘下。
「你是何人?为何带走我师兄?」白衣nv子横剑拦住青年。
「我是他徒弟!我可没听他说过他有师妹!」青年有些害怕,但仍壮声说着。
「卢洁,他是我师兄诸葛南华,你是他提过的小乞丐?」白衣nv子把剑收了起来。
青年此时才瞧清楚卢洁的样貌,一身白衣,面容清秀美丽,眉眼圆润却不带笑,反倒有几分严肃。
「……我以前是小乞丐。」青年脸上带着懊恼,这才知道诸葛南华都这麽说自己。
「我带着你一起先回师父那儿吧!」卢洁从衣袖中拿出布巾,布巾自己张大,她扯着青年站了上来。
青年扛着诸葛南华,随着越飞越高,双腿打颤也越发明显。
「你冷?」卢洁问道。
「不冷,只是怕。」青年回道。
没一会便到了一处半山腰的屋子,一个白发老人手拿着拂尘看着他们飞了下来。
白发老人看见青年并无意外,拂尘一挥,诸葛南华便被送进屋内。
「资质普通,好生修练也是颇有机运。」白发老人面带微笑的说着。
卢洁只是对着白发老人拱手一拜,喊了声师父便进去照看诸葛南华了。
这个晚上是个奇妙的晚上,青年头一回知道世上有人修仙,也才知道诸葛南华竟然有师父和师妹。
青年睡下,而诸葛南华悠悠转醒,他与蜈蚣妖斗法,蜈蚣妖重伤化为原形,他却消耗法力过多而有了内伤,因而吐血倒下。
诸葛南华打坐吐纳疗伤,一gu气却卡在x腹之间,他仔细一观是蜈蚣妖的毒,便也不勉强化掉,仅是先让自己的瘀血散些。
卢洁见疗伤暂停,去看了看他,问了他:「他便是你的情劫?」
「……是。」诸葛南华勉强回应,他是那日小道士离开道观时才发现自己太过在意,原本他把伞给扔了,但隔了几日又捡了回来。
一日打坐时,他见一纸飘落,上头只写了个情字,当下诸葛南华连掐si自己的心都有了,竟然要过情劫,小时候师父告诉过他,每个人每世要过的劫皆不同,只能自行参悟,旁人提点再多都无用。
他还为了此事回去问过师父,师父只是对他笑着说:「世人以为劫只能破,却没想过接受,接受了劫,那还是劫吗?」
再见到青年回来时,他的心动摇了,莫非是天意?东方吉、情劫……
诸葛南华没再细想,只是记得小道士走之前在意的事,便开始从基础教他,资质根骨普通,但尚可一练,延年益寿不在话下,若是更勤加修练或许能打些未来成仙的底子。
卢洁跟他说青年会来寻他还是他点了香问天帝的,香灰一面倒的往南边,这才找到了他,虽然青年没找到他的话,她还是找的到,但她觉得也算颇有资质的,至少天帝都愿意给提示。
诸葛南华待卢洁走了之後露出苦笑,「这劫可真让人失措。」
诸葛南华休养了几日後出了房门,却见到青年在自家师父面前乖的像孩子,正在听师父讲道。
「今日讲的可都明白?」师父问着青年。
「尚可,您说的道,可谓无常、可谓天意,似相对却又不似相对。我资质驽钝,解不了太多。」青年这麽说着。
「已经不错了。你有名字吗?」师父再问青年。
「没有,之前教书时,我让他们称我为石先生,我小时被扔在石头旁,石头便是我父母,至於名字,我是在书中随意翻了一页,便叫随一,石随一。」青年笑着说。
师父微笑点头,又说:「不如师父给你取个名字?」
青年开心,脸都有些泛红:「自然是好的。」
「跟南华同姓,姓诸葛,愿你跟南华一样好好修行,名为慕华,诸葛慕华。」师父这着说着。
「多谢师父赐名。」青年眼眶有些泛红。
几日後,两人回了道观,诸葛南华见道观地上裂的厉害,一个法术下去地又平了。
「以後出门要记得关门。」诸葛南华见观里都沾了一层灰,只得这麽跟诸葛慕华说着。
「那日着急,以後会的。」诸葛慕华说着。
一日,道观来了几个年轻的公子哥和小姐们,他们是京里大官的子nv们,前来拜见再此地的退休大官,也就是曾向诸葛南华求亲的小姐的父亲,几个小姐听闻这观里有个俊美道士,便争先恐後的想来一探究竟。
然而,来参拜的几人之中,有一人心术不正,这公子哥在京里作威作福惯了,瞧见了诸葛慕华老是看着诸葛南华,认定他是同道中人,抓着他的手乱0一通。
诸葛慕华心觉恶心,拿了扫把打了他一顿。
「小爷看得上你你该高兴,跟我回京中吃香喝辣,晚上伺候我,好日子不用愁,总b在这里x1食香菸,看一个道士的好!」公子哥吃痛还是这麽说着。
听到声音前来的诸葛南华听到这些话有些不悦,食指g着此人衣领便把此人丢到观外。
一起前来的小姑娘知道惹到观主,连忙道歉,赶紧要其他人一起离开。
这群人走了之後,诸葛南华确认了诸葛慕华有无受伤後便让他去休息。
晚些时候,诸葛慕华其实心里有些不开心,确实他知道自己心里有这麽个神仙人物,也知道神仙人物不会像常人给他情上的回应,他很知足的,就这麽待着就好,他打开了师父赠他的小葫芦,说是仙酒,喝上一口能帮助修练。
他喝了一口,被这醇厚的香甜滋味给迷惑了,这哪是酒?又多喝了两口,喝得太多,酒意一下上来,身子被灵气满溢到有些疼痛。
诸葛南华在小庭院找到他,连忙把他抱回屋子里,本想以灵力替他舒缓,但蜈蚣妖的毒他还没化乾净,一时之间无法替他缓和些。
左思右想,最後以他觉得有些荒唐,但是颇为有用的方式处理了。
「你这叫趁人之危。」莫少言抱x说着,面露不齿。
「隔天他也认了做我道侣,何来趁人之危?」诸葛南华反问道。
「……那你有道侣你找你道侣阿!跑我无良山来欺负人算什麽神仙?」莫少言听了怒气窜然而升。
「你就是我道侣,走失了三千年,我要带你回去。」诸葛南华道。
「……。」莫少言觉得自己遇到一个又疯又有妖术的妖道士,而自己的清白也毁在他身上……他心想着上山为寇已经很惨了,但老天爷没说上山为寇又遇到个疯子会更惨……
「知道你会不信,先带你下山认认人。」诸葛南华这麽说着。
下一刻莫少言苦笑了一下,果不然,又像傀儡一样的被拉扯下山,中间遇到许多手下,竟然还说着:「大哥大嫂慢走!」
「他们人挺不错的。」诸葛南华这麽对莫少言说着。
这话让莫少言想起自己上了这山的第一天,那时山上只有一户猎户,弟弟瘸腿不便,哥哥身t健全,但脑子有些愚笨,他们收留了他几天後,他便发现了这件事,於是他乔装跟哥哥一起下山,当着几个商家老板面前说要让外头的人评理,这些老板顾着脸面,便把价格高了些,自那之後,莫少言让这些山下人知道这对兄弟不能再是他们诓骗的对象。
人越来越多,有一对夫妇原本是未婚夫妻,未婚妻是佃户的nv儿,样貌清秀,没想到被田主看上强行玷w,她未婚夫压不下怒气,拿着柴刀砍si了那田主,带着未婚妻逃到这无良山。
无良山为何叫无良山?
或许是为了避山下的无良之人吧。
莫少言原本还沉浸在过往的回忆时,没想到人已经到了道观门口,外头写着大大的南华观。
这人莫不是用自己的名字为观名吧?那不就跟自己的猜测一样,是个疯子?
人长得好看,但是个疯子也没用……莫少言内心有着一点惋惜,看着诸葛南华的眼神也带了些同情。
两人一入观内,几个道士和道姑正在喝茶下棋,有几个年纪婢nv模样的姑娘们正拿着抹布到处擦拭打扫。
其中一名婢nv看见诸葛南华,赶紧向他问安:「见过观主。」
「师兄。」卢洁抬起头来,只是看到莫少言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随後皱起了眉头。
小石头、小灵璧感觉到自己爹爹回来了,便飞也似的从後头跑了出来,但当他看见莫少言时,y生生地停住了,他感觉到自己仙君爹爹的气息,但也太杂了……
就像一碗发霉的白饭……
犹豫了好一会,小灵璧才抱住了莫少言的腿,喊着:「爹!」
莫少言眉头一皱,试图把这孩子扯开,但抱着他的手扒都扒不开,这下他无奈了,心想着:想必这是个妖道观,里面的人都是妖怪,自然这个小孩也是吧!
「我没成亲,哪来的孩子?」莫少言冷淡淡地问着。
小灵璧松开手,泪眼汪汪的看着莫少言,而莫少言被这麽一看,心里突然有些罪恶感,只得再多说几句:「你可能认错了。」
「不会错的!虽然咱们很久没见,但我还是知道的!」小灵璧用莫少言的k子擦了擦眼泪。
「这是我们儿子小石头,我给他起了名字,灵璧,诸葛灵璧。这是卢洁,我师妹,这是白花,算是师弟。」诸葛南华大致的介绍一下。
而司命星君这时刚好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瞧见莫少言时有几分讶异,「施主,见你乌云罩顶,想必从小到大都不顺吧!」
「是不顺,我都快背si了,三岁爹亡,五岁娘改嫁,舅舅养我到十五岁,考上了进士封了官,老王爷见小爷长的俊,想糟蹋一番,於是老子揍了他一顿,他跟皇帝说我是灾星转世,说要拿我火烧祭天,於是我一路向南逃到这无良山,占地十年,遇上了这个妖道士!」莫少言讲着,他感觉一gu火在x中烧灼着,手最後指向了诸葛南华。
「非也!他可是神仙下凡,专门来渡你这乌云罩顶,难道你没觉得预见他後神清气爽许多?我瞧你神魂虽黑,但透了点光了,要是之前,想必连光都没!」司命星君绕着莫少言看了一圈。
莫少言想起诸葛南华一早说的,采捕了大半晚上,应该觉得神清气爽……
「阿!!!你们这群妖道士!离老子远一点!老子是土匪土匪!」莫少言气急败坏的说着。
「别气了,喝杯茶歇一歇。」白花拿了杯茶地递给莫少言。
莫少言接过手喝了下肚,没一会便头昏眼花的晕倒在地。
「你给他喝了什麽?」司命星君问着。
「百花茶。」白花面带微笑的说着。
诸葛南华看了看白花,随後捞起莫少言往自己房间走去,并交代桃花看好小灵璧。
司命星君想说自己还是先回天庭通知天帝,再查找一下莫少言的命数,或许能提早结束早些回仙界,便又回天庭了。
诸葛南华看着被灵气满溢到不舒服的莫少言皱着眉脱着自己的道士服,其实,对他来说,现在的莫少言就像一碗发霉的白饭,吃下去也是凭着ai的。
司命星君在自己的司命殿翻找了许久,总算翻找到莫少言的命数,明年官府会再一次围剿他们无良山,但因为当地水患严重,反道许多官兵因多月没拿到薪饷,倒戈加入了无良山的山匪,让莫少言的声势一下高了起来。
再过三年,莫少言二十九岁那年会打下沿途三州,几乎是个王爷的封地,b得朝廷不得不跟他谈。
而他将这三州治理的不错,与皇帝分地而治,但在三十三岁那年被亲信背叛,一刀被t0ngsi。
司命星君又翻看了莫少言的前几生,几乎也都是劳心劳力耗费一生却被周遭的人所背叛。
他将资料带着前去拜见天帝,天帝正在看溯时镜,这溯时镜上神一日只能用一次,天帝最多一日两次,而这第二次还是天庭赋予的能力。
天帝让司命星君进去,司命星君看见跟慕华仙君说青渊上神有问题的正是百花仙君家的仙婢牡丹,牡丹想进位,早些年也下凡历练去了,或许历练是假,入魔是真。
「天帝,小臣认为应让慕华仙君早些结束这世,让大家尽早回到天庭准备与魔界相抗。」司命星君面带忧虑的说着。
天帝又用了一回溯时镜,严声说道:「你瞧,有魔入了人间,人间有三大妖兽,虎妖、蜈蚣妖、蛇妖,让南华、慕华、卢洁等去收了那三妖早日回天庭,本座要清理一番!」
司命星君领命,随後去到南华观,与卢洁和百花仙君说起这件事。
百花仙君这才说到牡丹其实离天仙只差一步,但心x不稳,始终无法跨过那一步,後来她说想到人间历练,百花仙君当时人在仙翁那边等着醉仙草开花,心想这或许是牡丹的机缘便答应了这事。
後来也没注意到她没再回来,百花仙君此时觉得自己有些失职,却没想到卢洁瞧出了他的不欢快,宽慰了他几句:「你也不用想太多,有的小仙修行多年却无成就时,难免会心神走偏,其他的仙子你多加照拂便好,牡丹之事想必司命星君会再确认。」
司命星君点头回应。
一夜颠鸾倒凤後,莫少言确实还是感觉到一番神清气爽,本想着跟诸葛南华好好讲讲放他回无良山,却没想到自己会被带上马车,他看掀开马车的窗帘子,看见外头街道一派还算和乐的景象。
「咱们去捉妖,小道全真,昨儿个还没跟你介绍自己。」司命星君这麽跟莫少言说着。
莫少言已经放弃跟这群妖道士争辩了,反倒是那个小道士倒是可ai的紧,逗他起下便双目含泪,可眼泪又不流出来,眨巴眨巴着大眼像在控诉着他,但却又黏他黏得要命。
「捉什麽妖?」小灵璧有几分好奇。
「虎妖、蜈蚣妖、蛇妖,小道推估一在南方大泽,似乎是虎妖,有几分修险,届时你躲在桃花身後,交给你南华爹处理即可。」全真皱着眉说着,这三妖凶x极大,就不知是否可化ren形了,若是会化ren形,只怕更加难找。
诸葛南华没有说话,他安静着,只是牵着莫少言的手。
尽管莫少言内心有些疑惑,但他还是默默的接受着,虽然这妖道士出现的突然、对他的方式挺莫名的,但这或许是天底下跟他最亲近的人。
「饿了?」诸葛南华看看日头,问了问莫少言。
「有些。」莫少言确实感觉到几分饥饿。
众人停下马车,入了餐馆用餐。
全真跟小二的聊了聊,小二的提起:「我小时候住南方大泽附近,那儿来的客人有提到大泽旁的山林似乎出了妖怪,早些年那儿是大家捡柴芝、打猎的地方,不知多少年前就没人敢去了。
且听说那妖怪喜欢吃年轻的姑娘,每年都会绑个姑娘丢到山里头去,算算时日,也差不多要到了。」
「什麽时日?」全真再问。
「泽神日,十月十五日,可怕极了,挑中的姑娘穿着一身嫁衣被绑进花轿里头,轿夫们需得将花轿在正午扛至山口,天黑後,花轿就像被黑雾吞没一样的不见了,没几日姑娘的骨头连着嫁衣便会被扔回山口。」小二回道。
「没找过佛道二家试试?」白花疑惑而道。
小二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此人,若不听声音还真以为是个姑娘,没想到是个男子,回神後又回:「听说找了许多人去试过了,我们南方大泽本有名神僧常崧,前去降妖,结果妖没降成,一身法力像是被吞了,回到寺里没几日便没了。」
「这妖怪好生厉害!」白花面带讶异的说着。
「我也将爹娘接了出来,要不是有这等恐怖之事,我爹娘压根儿不想离开南方大泽……」小二语气有些无奈。
「此去南方大泽需要多久时日?」全真问着。
「约莫三日。」小二看着大家说着,随後又压低声音说着:「你们一群人瞧起来都是白白净净的,若说赚些姑娘们的钱那也罢了,降妖还是算了,护住x命要紧!」
小二觉得人还是要有些自知之明,就这一桌子人,三个道士一个道姑还有一个书生跟一个孩子,怎麽看都降不了那凶名在外的妖怪。
「多谢关心,我们自有分寸。」卢洁一说话,小二便愣神了,他觉得这道姑有些神仙样子,内心嘀咕几分,也没放在心上了。
「爹,妖怪会吃石头吗?」小灵璧一脸疑惑的问着。
「剔牙时或许会吧。」诸葛南华淡定的说着。
小灵璧则是一脸崇拜的看着他,呆看了半天後,「爹,我以後会长得跟你一样好看吗?」
诸葛南华看着小灵璧的脸又看了看莫少言,随後肯定的点了头,「会。」心想着看来当时慕华仙君拿到灵石时,想着孩子要跟南华上神长得像些。
一行人吃饱餍足後上了马车,小灵璧好奇的问着自己爹:「爹,我是怎麽生出来的?」
顿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像了诸葛南华,那怕外头赶车的全真没办法以目光看向他,但他的耳朵确实已经竖了起来。
诸葛南华仔细回想当年为什麽要有小石头的开始,以说故事的口吻开始说着:「那年你仙君爹看我日日不在,所以我们去跟注生娘娘询问是否能给个孩子……」
注生娘娘头回遇见两个男子来求子,而且两个男子还都是天庭同僚,虽然她有心帮忙,尽管麻烦,但还是激发起她的好胜心,她翻看了所有典籍,仍然找不到相关记载跟方法。
唯独让她翻到一条,石nv诚心求子,遂以神之泥注入jg血入魂,然而神之泥乃上古神物,nv娲造人时用的几乎完尽,想必这石nv也是得nv娲的授意才能得到神之泥,但是nv娲具已是数百万年,早已离开此界。
神之泥,天地之jg华,或许……
「此界早已无神之泥,你二人或许可找块汇聚天地灵气的灵石试试,注入你二人之jg血,我再找找是否有合适的神魂。」注生娘娘这麽说着。
没想到他们二人找到的灵石,本身就因天地jg华的x1收而有了丝神魂,注入二人神血之後,拿去给注生娘娘看了眼。
注生娘娘面带讶异,「这真是上天赐予的,你们二人接下来天天带着,约莫三十日後便可化为孩童。」
两人本要离开,但慕华仙君想起南华上神事务繁忙,恐怕不能天天带着,於是又问过注生娘娘。
注生娘娘只是挥手笑了笑,只道:「无妨,你带着也行。」
果不然,近三十日时,灵石化回婴孩……
「你怎能说谎骗孩子呢?说他是石头蹦出来的。」莫少言下车解手时,对着等在一旁的诸葛南华说着。
「……。」诸葛南华很想让小灵璧现原形给莫少言看看。
而一旁後着的众人开始讨论起小灵璧,全真疑惑的说着:「真没想到是块有神魂的石头,三千年应该已ren。」
卢洁看着小灵璧,内心有些疑惑,抱了抱他,心想着不算重。
而白花则是颇为好奇,跟他说着:「要不,等你仙君爹回天庭後,你再跟他们二人问问能不能给个弟弟或妹妹,说不定下回就不是石头了。」
小灵璧摇了摇头,童声童语的说着:「之後我要自己找个神仙娘子,以後跟注生娘娘求个娃娃。」
「……孩子,你这可有的等了,三千年还是个孩子。」全真慈ai的0了0小灵璧的脑袋瓜子。
众人笑了笑,随後再次上路。
接近南方大泽时,住的人越来越少,客栈只剩老人在经营着,他们瞧见诸葛南华一行人时,对着卢洁、桃花和白花多看了几眼。
夜里,老人们压低了声音讲着话:「有两个姑娘,还有一个长的向姑娘的男子。」
「男子还是不要,不要打破那大泽妖的规矩,不然我们经的起後果吗?」其中一名老头说着。
「可我们才绑了翁家的nv儿,要不、放了她?」一名老妇人这麽说着,她的nv儿几年前没了,若是可以,她也想放了别人家的nv儿。
「放不得!这些外来的人还是让他们走!免得他们出去碎嘴乱说一道。」听声音是另一个老头子说着话。
他们不知这些话都让他们几人听得清清楚楚,唯有此时还是凡人的莫少言和习惯睡觉的小灵璧没听见。
「翁家的nv儿……」全真喃喃的说着。
「明日我们去打探一下,顺道看看这城镇究竟是怎麽回事,竟然绑了别人家的nv儿。」白花神se淡漠的说着,许久以前,他因为相貌像nv孩被绑了,当被发现县是个男孩子而丢弃在路边,幸而他的养母把他捡回去养大了他……
他始终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到底有没有找过他、想不想他。
轿夫们扛着花轿胆颤地走着,离山林只剩一盏茶的路程时,他们被一阵雾给包围了,他们晕了一瞬,但因晕的时间极短,他们也没注意到。
而花轿里的新娘哭的眼泪糊了脸上的妆,双手双脚被绑着,她只觉得自己si路一条,但突然地她被一阵雾给卷走,她眨了眨眼而已,她人飘在空中,看着轿子继续走着,而自己被雾给卷着一路到了对外的官道,落地後手脚的绳子断了,天空中掉了个包裹下来,迳直地落在她怀中。
她打开一看,竟然是衣服和银子,她眼见周围没人,便换下了新娘服,飞也似的奔跑着,想要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她原本已订亲,前两年该嫁了,然而男方说等等,原来是未婚夫生了病,没等到医治好却等到未婚夫si了,村里人本要找一年纪更小的姑娘,眼见她出嫁无望,便改成了她。
白花隐身看着她离开後,传讯报予诸葛南华,诸葛南华让卢洁幻化成翁姑娘坐在轿子里。
花轿终於在正午时停在山林口,卢洁稍稍眯了眯眼,一直到天黑时,整个轿子被一gu力量往山林口里头拖去。
卢洁睁眼飞出轿子,她瞧见了带着魔气的虎妖,她拿出自己的长剑凌空一劈,那一劈伤了虎妖也让受到惊吓,只见黑影在林中逃窜,後来便消失了,卢洁走到最後的消失处,发现竟有血迹。
「此妖已有灵智可化为人,被我伤及根骨後消失林中,或许已逃到镇上。」卢洁回到客栈後淡淡地讲着,她大意了,应先设阵让此妖逃窜时出不了山林才对。
「无妨。」诸葛南华冷静说着,随後消失於众人眼前。
莫少言被吓住了,他没见过这等奇异法术,讶异诸葛南华竟可瞬间消失,知道这几个妖道士会妖术是一回事,但这麽突然消失,这妖术也以登峰造极了吧!毕竟他从小到大从没看过这等功力。
诸葛南华感应到妖气混着魔气,循着追了过去……
卢洁拍了拍莫少言的肩,跟他说着:「神仙下凡,或许可以一信。」随後回到自己住处,赶紧定心修练,她与南华都是同师父教导,二人都已是仙人,但神君与上神一阶之差功力更是差了许多,可以是千年,也可能是万年。
白花到了杯茶给莫少言,笑着道:「上回没注意到,给你喝了灵茶,这回只是普通的茶水。」
莫少言看了他几眼问着:「你们都是神仙下凡?」
「是。」白花笑着回他。
「为了什麽?收妖?」莫少言面容带着困惑。
「寻你,你与我和卢洁是多年好友,我们各自有事不知你出事,这回是南华差事办完下来找你,我们才知道这回事,这不就也跟来了。」白花边喝着茶水边说着。
「喔。」莫少言心觉奇怪,又多问了几句:「那为何我回不去,反倒要你们来找我?」
「……。」白花一听,确实也觉得奇怪,但又琢磨不出个原因,於是他想了想,反倒问起了莫少言:「那你琢磨一下,你男人因为本来该去的守魔门的人出了事,而被抓去守魔门,可偏偏有人跟你说这是个局,就是要困住你男人,你听了这人的话去跟上头大吵,原本应该被丢下界千年,又有人出手让你回不去,一丢三千年,你说说这背後的人打什麽主意?」
莫少言被绕的脑昏,但好歹也是个进士,想了一会後说着:「听起来是绕着我转,但正因为这样,你们那段时日不在,现在又一个个的下来了,我不晓得天庭如何,但或许就是大家都不在的这三千年有人才好在里面cha手,甚至直至现在……」
白花满脸讶异,他长年只ai摆弄花草,没想到有这等可能x,而一旁的全真一脸果然如此。
「天帝已在排查,并逐步清查各殿。」全真淡淡地说着,但他内心确实感到不安,青渊上神入了洗仙池,一切修为皆要重头再来,没个万年怕事难再登巅峰,之前青海药神帮他诊断过,若心中所惑不除,极有可能再次入魔,故找了南华上神的师父帮他一把。
「神之所以为神,在於他们已经走过身而为人种种困惑与困难,但修行之中亦有修行的困惑和困难,坚定与无为是相辅相成,这点道理莫要忘了。」全真对着他们二人讲得认真。
莫少言傻傻的点了点头,而白花神情似有所悟,心想着这或许就是仙君和神君的差异,他觉得好有道理……
而诸葛南华没一会便到一民宅,他推门而入,只见一老妇人模样的人神智有几分不清,床上的人用被子包得si紧。
他袖子一挥,老妇人便现了原形,是一竹子jg,灵智尚未成熟,是被y化ren形的,然而床上的人掀开了被子想从窗子跑出,诸葛南华不慌不忙一掌挥去,窗子便关得si紧。
一男人脸上有着虎斑条纹,双眼有着动物般的眼眸,直竖竖的眼瞳就在其中,瞧不见白。
「受伤了,无法完整的化ren形。」诸葛南华淡淡地说着,伸手轻而易举的扣住了他的脖子。
虎妖暴怒,伸出爪子攻击诸葛南华,这下让诸葛南华看的真切,妖气魔气相互混杂,「你身上的魔气从何而来?本神知你灵智已开,必然听的懂!」
「阿!有本事就杀了我!」虎妖怒吼,屋子震了一震。
诸葛南华觉得这些小妖常莫名其妙的不知嘴y些什麽,心感无奈,随手一抓,便把虎妖抓进符妖袋,随後别在腰间,再次瞬间回到客栈。
正在说话的三人被突然出现的诸葛南华给吓了跳。
莫少言瞧见诸葛南华腰间别的袋子,「你这、」那袋子宛若有生命一般,似有什麽东西想挣脱而出。
「全真,想法子问问他魔气怎麽来的。」诸葛南华把袋子递给了全真。
全真拿在手底感觉到沉甸甸的,笑着说:「这妖必定肥!」此话一说袋子彷佛抗议似的上下跳了跳,但全真随後便把袋子给扔地上踩了踩,袋子好一会才又圆了回来,挑衅似的又跳了跳,只是力度不像刚才那般有力了。
「你怎麽、」莫少言感觉到那袋子似乎被踩去了半条命。
「你想想他手上多少人命,妖本就有些许妖姓,尤其妖兽一类嗜杀居多,加上他又入了魔,只怕一年只杀一个还算少的。」全真收起笑容淡淡地说着。
隔日,翁家nv儿的屍骨没有出来,反倒是山林原本有层雾蒙蒙的黑雾散了去,花轿还是好好地停在山林口。
这让居民们啧啧称奇,翁家父母原本想给nv儿收屍,却没看到屍骨,哭的伤心极了。
只见卢洁扶起他们二人跟他们说了说话,他们便回家收拾了细软离开了这南方大泽。
白花好奇的问了问卢洁说了什麽。
「你不是让姑娘去临镇等她父母?」卢洁知道白花的好意,对她而言只是顺水推舟罢了,难得地露出了微微一笑。
见惯了卢洁长年面无表情,白花头一回意识到卢洁是个清秀的姑娘,不自觉地红了耳朵,说起话来有几分嗑嗑巴巴:「是、那就、多谢了!」
「无妨。」卢洁回道,此时笑容已收起,如平日一般的说着。
诸葛南华跟客栈掌柜稍微讲了山林上已没有妖怪,尽管掌柜一脸不信,但对他们还是好生招待并送走了他们。
众人离开了南方大泽一带,在一茶亭歇息,全真拿出gui壳补了一卦,面se有些凝重:「略有凶险。」
「不是神仙吗?为何还要卜卦?」莫少言不知所以的问着。
「神仙也有命数,你呀也别把神仙想的无所不能,这些妖怪在此界生存这麽久,若潜心修行那也罢了,但要是心术不正,就像这虎妖,要人年年进贡,以x1取人的jg气修练,能力也是能跟神仙一拚。」全真讲得凝重。
「去何方?」卢洁问道,虎妖这回大意了,她想着下回要好好收拾妖怪。
「京城,蜈蚣妖,只怕还是南华的旧相识。」全真面se流露出担忧,五千年前,那只蜈蚣妖被诸葛南华重创打回原形,五千年过去,只怕实力有增无减,担心的便是如今南华已是上神,那、蜈蚣妖呢?是何种实力?
白花仍是悠闲地喝着茶,他对着全真说着:「不用担心,凡事都能过的了。」
孰不知此话踩到全真的痛点。
全真脸se垮着说:「你就是这样,算算时间早该晋神君,但你成天摆花弄草,连天帝都不指望你……」
「……,天帝不指望我早就不是头一回的事。」白花小小声着说着,转头给卢洁倒茶,温声说着:「这百花茶多喝点捕些灵气,蜈蚣妖可是不好对付!」
诸葛南华这时推了自己的杯子过去。
白花一脸疑惑的看了看诸葛南华。
只见诸葛南华看了一眼莫少言。
白花瞬时便理解了,眨了眨眼睛:明白!
莫少言最近神魂乾净了些,虽还是有些灰暗,但已经一半一半,想必南华上神也是辛苦,白花赶紧帮他满上。
而莫少言压根儿没注意到他们的种种,他只想着虎妖、蜈蚣妖,「那蛇妖在何方?」
「我算算。」全真认真地又卜了卜,面se突然一变,「也在京城!」
「……我区区一个凡人,我先回家,你们神仙下凡,应好好的为众生收妖。」莫少言微笑的说着,瞧见了诸葛南华凭空消失和那跳上跳下的伏妖袋,加上采补完诸葛南华後尽管神清气爽,但莫少言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想跟这群人、不、这群神仙牵扯在一起,他就想在山上砍柴、吃饭、睡觉,没事再让小弟去山上补只j回来烤。
「也好,你先回山上砍柴、吃饭、睡觉,没事再让你小弟去山上补只j烤给你吃。」诸葛南华语气温柔的说着。
但莫少言神se已经是受到惊吓,他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也没什麽,以後你便会知道。桃花你带着灵璧和少言先回去,两大妖兽同在京城不是你们能帮上们的。」诸葛南华这麽说着。
最近无良山一带将有异动,看着少言。诸葛南华秘音传讯给桃花。
桃花领命。
莫少言坐着马车准备回到无良山,面se欣喜,小灵璧看出他的欣喜,童言童语的说着:「以前您跟上神爹爹形影不离,怎麽这回离开这麽开心?」
「……形影不离?」莫少言喃喃重复着小灵璧的话。
「是呀,会带着我去师公那儿,您老ai吵上神爹爹要他背你飞、懒的修练时也是上神爹爹陪你慢慢练着、您口慾重,不ai辟谷,老要上神爹爹煮饭给你吃……」小灵璧一样一样的说着。
莫少言听到後来有一种:这样的人诸葛南华怎麽会喜欢?的疑问。
随後莫少言面无表情的看着小灵璧滔滔的说着,他觉得诸葛南华是被缠上的吧、被缠上的吧!要是他真的觉得这道侣就是来捣乱修行心智的,说不定还趁他下凡的时候乾脆忘得一乾二净,还下来找人!
但莫少言又心想:不对!那不是说自己吗?竟然连我自己都嫌?我可是个正值青年,勤劳又照顾兄弟们!更何况年纪轻轻就考上了进士!
莫少言最後心情很复杂的抱着睡着的小灵璧。
一路走走停停的,回到无良山脚时,天se有些晚了,但莫少言想回山上却被桃花拦了下来:「天黑了,你今晚还是睡南华观。」
这是莫少言头一回认真打量南华观,他瞧见观里的神仙画像愣了下,这不是诸葛南华?可好像又更好看些。
「这是南华上神。」桃花笑眯眯的说着,这可是她的手笔,觉得画的真好。
「主司什麽?像是月下老人管姻缘、注生娘娘管生育、司命星君管命数。」莫少言问着,他看不出这南华上神主司什麽,只觉眉目之中冷淡却透着一gu严厉,再仔细看隐约有着肃杀之气。
「天庭战将之一,上神的师父无极道人本来就是练无情剑道,上神本来也是练无情剑道,但遇上了仙君您,虽然没继续练无情剑道,但本身战力极高,入了天庭之後,战力较强的神仙们被赋予镇守四海和天庭之责,就像卢洁神君协助东海龙王镇守东海,而南华上神则协助天帝镇守天庭。」桃花尽量的跟莫少言说明。
「那你呢?」莫少言问起桃花职责。
「就跟凡间相差不多,只是伺候神仙们轻松许多,神仙们忙着修练,也要我们勤加修练,尤其南华上神,更是时时督促南华殿的众人务必珍惜修练的机会,以前在凡间时倒是不容易,家里穷小小年纪就要四处打杂赚钱,大家都以为富贵人家大方,但对奴仆打骂的更是多。」桃花觉得当时逃出府去遇到修道的尼师真是幸运,自己跟着她们修行多年,後来遇到瓶颈,才离开她们另寻机缘。
「我想您现在多练练也好,以後会更得心应手。」桃花若有所思的说着。
「怎麽说?」莫少言好奇地反问着。
「照全真所说,天庭有几分动荡,您之前离神君可说只差一步之遥,说不定您回去後大有突破,马上晋了神君之位。」桃花也感觉有几分不安,天庭怎麽会有魔混入其中呢?
「全真是?」莫少言好奇全真的身分。
「司命星君,咱们下来也都在他殿里之中的法宝记着一切。」桃花这麽说着,不知不觉她竟然已经把大厅整理完了,「您今晚先去住上神的屋子,明日小的再跟您说说。」
被半推半赶的推赶入屋子,莫少言呆站了一会才换下外衣,他睡在床上却想起了自己头一日在无良山的上山路与诸葛南华的相见,心里暗淬一口:下流的妖道士!
不知不觉的睡着後,莫少言梦见自己很饿很饿,瘦小的手跟脚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後时在乏力了,在一棵树下半躺半睡着,想着睡着就不饿了。
可他实在太饿,饿到根本睡不着,头昏昏沉沉的看见有一人经过,变伸手抓住了那人的脚……
他所有的力气都只能抓住他的脚,直到,那人塞了几文钱在他的手掌心里。
这钱,还是温热的,就像刚从他的怀里的钱袋拿出来一般。
他握着钱,一直躺着,直到有几分力气後才去买了个烧饼吃着,吃完後,他想起那人穿着道士服,应该是附近道观的道士,而方圆十里就这麽一间道观,他到那间道观外头等着,等到一个穿着道士服的好看男人,他走得飞快,开门开得也飞快,鬼使神差得,他赶紧伸手阻止那门阖上。
莫少言被梦里的夹手给吓醒,醒来後看了看自己的手,还好好的,「……幸好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