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我画了无数张与他有关的画,却没有一副是完成的,每每画到眼睛就让我止住了画笔。
今天也不例外,描绘了好久,仍然无法画出他的眼睛。
我伸出手,抚摸着那双眼的空白处。
眼睛是一个人灵魂所在,可是我却画不出他的灵魂。
我放弃地站了起来,每当这种时候我总会想去夜安喝上一杯。
秦川桥下的袄裙女孩仍然在那里跳着舞唱着歌,就像是一个仪式。
“……萤光萤光照前路,勿思以往,勿思以往……”
这首歌我就只能记住这几句,听她唱着到前半句时,我忍不住跟着她轻和下半句。
她的歌声戛然而止,往我这边看了过来,然后对我招了招手。
这是叫我过去吗?
这还是她第一次邀请我过去。
从旁边的小楼梯走了下去,来到她的身边,那些萤光一下子就把我给包围住了,我伸手想抓住它们看看到底是些什么东西,竟然能一年四季都存在,可却都被他们给躲开了。
袄裙女孩拉住我的手,很不赞同,声音冷清,“不要去打扰他们。”
“对不起。”被一个小女孩这么说着,还是有些尴尬。
“没事,他们都很乖,只是有些很调皮。”
想起夜归时经常看到的几个还在玩耍的萤火,很赞同的点点头。
“礼物,你带来了吗?”袄裙女孩向我伸出手。
她说的礼物就是那时圣诞节时她送我装有萤光的小瓶子,之间我并不在意这些,直接丢在家里,直到袄裙女孩每见到我时都要问上一句,我不得不把它挂在脖子上。
我将瓶子掏出来给她。
她翻看了一下又还给了我,道,“快了。”
快了?
什么快了?
袄裙女孩向来也不多话,她说完后就不再理我,继续跳着奇怪的舞。
这样的场景我路过很多次,却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看,我干脆坐在一旁。
随着她的舞动,更多的萤光出现在河面上向她聚拢,围绕着她然后又散开。
雪糕安静的躺在我的怀里,黑暗中湍湍流动的三途河泛着萤白的光,随风飘落的樱花落在河面上被水流带到远方,耳边传来树叶的沙沙声和着女孩清冷而悠扬的歌声,就像是从远古传来的歌谣,眼前的点点萤光将一切变得梦幻起来,也让我的头脑变得模糊起来。
我似乎做了一场梦。
梦里有一双眼睛,一双很熟悉的眼睛。
那双眼睛带着温柔的笑意,带着款款的深情,那是……
我突然大一场梦镜里清醒过来,此时我还河边,可是却哪还有袄裙少女的身影,有的只是流动的三途河,有的只是漂落的花瓣。
我没有去想袄裙女孩离开时为什么没有叫我,也没去想今天的自己要不要去夜安,我只想回到我的画室里,将那一双眼睛画下来。
我极力的奔跑着,雪糕似乎也知道我的想法一般比我更快地向家里跑去。
没顾得及整理脱下的鞋子,也没来得及换上拖鞋,脑海中树一说的话一闪而过……这些我都没顾得上。
我没来得及更换新的画纸,直接将画纸铺在地上,拿出笔沙沙地在画了起来。
一双英气十足的剑眉,宛若星辰的双眼带着诉说不尽的情意,直直地看着眼前的……
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