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艳阳高照,宴会厅里座无虚席。
这么重的阳气,即便是那大杀四方的厉鬼也得避其锋芒不敢造次。
可这场婚礼不只是为一对新人举办,更是要让那女孩知道她与他之间的婚约不作数。
也就是说女孩必须在场。
那亲戚一指主桌:“那女孩的骨灰盒在桌子底下摆着呢。”
秦悠恍然,怪不得离着近的那几桌人一点笑模样都没有呢。
尤浩戈眉毛挑起老高:“办喜宴,骨灰盒放主桌底下?这也是大师高人出的主意?”
那亲戚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
尤浩戈又问了开席的时间。
亲戚说要赶在正午太阳最大阳气最足的时辰举办仪式开宴席。
尤浩戈看看表:“还有俩钟头,赶趟。”
他拉起秦悠直接找上新人和他们的父母,以及女孩的父母。
三家人都很通情达理,当年女孩遇害没人责怪过晚到的男方,如今男方一家也没刁难过女孩的父母,更不会用暴力手段对待女孩无法安息的亡灵。
新娘一家对前因后果早已知情,他们表示理解的同时也希望用温和的方法解决眼下的难题。
而女孩的怨气全是冲着男方去的,对新娘的态度并不极端。
都是讲道理的人,有些事处理起来就简单多了。
尤浩戈让他们把女孩骨灰搬到后头,他亲自请那女孩出来。
女孩一身怨气不输秦悠曾经夜闯的那家废弃妇婴医院里的婴鬼。
她的状态跟那些婴鬼也极其类似。
好在她不是个攻击性强的鬼,被召唤出来就默默在那飘着,一双通红的眼珠子怨毒地瞪着准新郎。
尤浩戈在她眼前打个响指:“嘿,我这么大一帅哥在这站着呢,你看看我呗。”
女孩白楞他一眼,又看向准新郎。
尤浩戈深吸口气,把手伸向秦悠。
秦悠:“干嘛?”
尤浩戈一副受伤模样:“说好的默契呢?”
秦悠:“我们有吗?”
尤浩戈紧捂心口:“没有了吗?”
秦悠:“要不你还是直说吧。”
尤浩戈:“香火。”
她抖抖空空的两手,香火武器都在大包里,大包在他们蹭饭那桌的桌子底下。
尤浩戈拍拍脑门急忙跑出去拿,过了会他扛麻袋似的把大包扛过来,当着三家人的面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
喜糖喜饼水果鲜花铺了一地。
还有几个分给宾客传递好运利是红包。
三家人:“……”
秦悠捂脸躲到女孩身后。
女孩侧头瞅瞅她。
秦悠忍着拔凉的手感把女孩的脸推成直视的角度。
尤浩戈无视所有人的注视,又把那堆红彤彤的东西装回大包里,再顺手把桌上一叠瓜子花生也倒进去。
家属们见他没把盘子也装进去,长长松一口气。
盘子是酒店的。
尤浩戈点上三支好香。
香气将那女孩包裹其中。
女孩微眯双眼,脸上的青气褪去不少。
关于被害,女孩没有多少记忆。
她是背后遇袭,一击致命。
电影正播放响亮的片头,她甚至连脚步声都没听到一点。
女孩父母补充说女孩的尸检结果是后脑遭受重击,凶器是影院后排一把松动的椅子。
老式电影院的椅子是木质结构,没有海绵,跟高校大教室的座椅差不多。
秦悠对那种薄木板椅子能一击砸死人还挺不可思议的。
尤浩戈也有同样困惑,他又一次把大包全倒出来,找了块大小差不多的棺材板让女孩父母演示一下。
虽然没抓到凶手,但警方验尸后一定会给出一个大致的行凶过程。
女孩父亲举起木板,作势砸向扮演女孩的母亲后脑。
秦悠喊:“停!为什么一定是亲手砸的,站在远处瞄准飞过去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