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涵轩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疑惑道:“我宿舍不是在那边吗?”
楚林看了一眼陆涵轩指的相反的另一个方向,看来没睡坏脑子。
楚林叹了一口气:“你现在回你宿舍,刷脸进吗”
明大的门禁时间是晚上十一点,超过这个点,就只能刷脸让阿姨给你开门了,还得是熟脸才能避免被记晚归。
听到自已回不去的陆涵轩瞬间清醒,尴尬的摸了摸头:“我没带身份证,不然我可以去睡酒店。”
就在陆涵轩懊悔自已为什么忘了时间后,他脑袋灵光一现:“我可以翻进去,卢法斯告诉我说宿舍西南边有一处矮墙可以翻进去。”
明大的男女宿舍之间步行大概要十分钟左右,有时候卢法斯送陈雨菲回宿舍后,往往来不及在门禁前赶回来。
这个时候,卢法斯为了避免被辅导员约谈话,都会悄咪咪的从后墙翻进去。
"去我那儿睡吧,"楚林揉了揉陆涵轩睡懵了的脑袋,意味不明的说道,“下次别在车上睡觉,本来就不聪明,太危险了。”
头顶的触感在楚林放下手后,依然没有消散,陆涵轩觉得自已整个头皮都是麻的,被楚林摸过后,脑袋里面空空如也,只是凭着本能默默地跟在楚林身后。
楚林和季尘礼早就没有住校了,住校有很多规定,对于他们刚开始做实验的时候很不友好,所以两人干脆在校内教职工楼租了一套房。
门打开后,扑面而来一股木香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陆涵轩在楚林的身上就有闻到过。客厅一尘不染,除了饮水机,冰箱,其他的电器全都没有,没有任何生活气息的存在。
楚林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纯黑拖鞋:“这里没来过别人,没有多余的拖鞋,你穿我的,我穿尘礼的,他今晚不回。”
“你们平时都不做饭的吗怎么跟酒店一样简洁。”陆涵轩起初以为楚林是住学校宿舍,所以才天天吃食堂。
他们班也有同学搬出去住,有一次那个同学生日还请他们在自已租的房子里吃了一顿饭,虽然是简单的单间,但该有的家电都有。
“这儿不是我的家,”楚林言简意赅,“而且,我也没什么时间自已做饭。”
他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明明在明城有两套房,可他拿到手时是怎么样的现在就是怎么样的,标准的样板房。
等到了楚林的房间,陆涵轩才知道什么叫做强迫症。桌上的书按大小分门别类,所有的东西都按一格严整的直线排列。床上的床罩看不出丝毫折痕,上面就好像从未睡过人一般。
房间简洁的就跟客厅一样,除了一床一桌一柜一椅就没有多余的东西了。陆涵轩觉得自已浑身散发出来的火锅味都玷污了这个神圣的空间。
楚林打开其中一间衣柜,拿出一黑一白两套睡衣,放在了床上,说道:“这两套我都穿过,不过都洗干净了,你要是介意我可以下去给你买新的。”
“不用麻烦了,我不介意的。”陆涵轩原本是想拿那套黑的,但他拿之前又偷瞄了一眼楚林,他觉得楚林穿黑的一定更禁欲,于是果断的拿走了白色的那套。
楚林的睡衣被陆涵轩穿的松松垮垮的,毕竟楚林比他高。
陆涵轩洗完后,楚林就进去洗了,他站在床边望着无痕的床单,掂量着自已以什么样的角度和姿势上去,才不会给床留下痕迹。
想了半天,他终于得出来一个答案,那就是要趁床不注意的时候。于是他后退了几步假装离开房间,然后又悄咪咪的走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声音倒在了床上,像个木乃伊一样平躺着望着天花板。
鼻尖萦绕这淡淡的松木香,陆涵轩没忍住将脸埋在了枕头上,而香气似乎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全部奔向了枕着它们的人。
楚林出来的时候,陆涵轩已经睡着了。衣服因为太大的原因,胸前细白的肌肤若隐若现,露出来的部分白嫩肌肤上的红点还未消散,甚至还多了几道抓痕,一看就是刚刚自已无意识挠的。
楚林叹了口气,移到陆涵轩背对着的方向躺下来,将人半搂在怀里,伸出一只手抓住陆涵轩的一双手,防止晚上睡觉的时候眼前的人手不老实再将自已挠伤。
一夜无梦,第二天楚林是被阳光照醒的,他下意识挡了挡光线,整个左手臂都麻了,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又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表,瞳孔渐渐放大,已经九点半了,他晃了晃身旁的人。
“涵轩,醒醒,你有课吗?”
陆涵轩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然后极度困难的坐了起来,顶着个炸毛的头奶声奶气的说道:“早…”
楚林看了一眼他的脖颈处,昨天的过敏症状还未完全淡去,他拿过桌上的药膏和棉签,给他又重新涂了一遍。
冰冰凉凉的触觉让陆涵轩的头脑渐渐清醒,他一动不动的享受着这至高无上的荣宠待遇。
陆涵轩有一瞬间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两人在一起生活了很久很久,他一眼就看到了几十年后的生活景象,甚至,他好像有点向往...
陆涵轩浅笑的看着楚林,有一种念头,如果楚林是女生,他或许会追人家的吧。
直到他无意间瞄到了墙上的时钟,嗷的一声从床上跳了下去,冲进了洗漱台,还有不到半小时就要上课了,而且上的还是实训课,带他们的实训老师,可是出了名的魔鬼老头,迟到了连门都不让进,实验结果不理想注定当堂实验成绩不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