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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若冰大学的前三年都在清华读。我的学校离清华不算远,搭一趟公交车,晃晃悠悠地坐半个多小时,就能到清华西门了。
陈若冰每次都在挨着西门的那条河边等我,推着自行车。然后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我骑车带着她,往学校里面骑。我们总是漫无目的地沿着小路骑下去,每次随机地在某一个路口转弯。于是刚开学的一段时间,总是迷路。好在清华的路大都是正南正北,于是兜兜转转地也能找到方向。
大一上来的课程排得很满。上了大学之后,我的性格也慢慢开朗了很多。因为有一些文体特长,各种活动也比较多。尽管课余时间并不是以前想象的那么充裕,我还是乐此不疲地保证一周至少去一次清华的频率。
刚上大学的那段时光,可以用无忧无虑来形容。陈若冰每次要花大量时间做作业,而我通常是在临交的前一天晚上把作业抄好。我和陈若冰在清华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图书馆度过。陈若冰写作业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小说。那三年,我把清华图书馆文学区的大部分书都翻过了。那段时期清华图书馆的图书采购员一定不爱读小说,每次畅销书都只进两三本,然后很快就被借走了。而陈若冰的借阅额度都被用来借更紧俏的专业书籍,以至于我经常这周看了一半儿的小说,下周再去就没了。等到下次能找到,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所以也许我喜欢编故事,是从看了一半没下文的煎熬中被迫生出来的爱好吧。
高考之后,刘宇飞考到了上海。那时候智能手机已经开始普及,手机端的即时通讯慢慢兴起,人们彼此之间联系变得异常容易。
尽管如此,真正的沟通仍旧是件难事。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做过调查,手机微信普及之后,工作效率是不是变高了。不过我相信爱情从来都与科技和社会进步没有任何关系。
刘宇飞在刚上大一的十一假期回了次北京,我们约会了两次。
那个十一之后,我们又各忙各的,聊天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了。总不过是吃了什么饭、上什么课之类的琐事。
那时候我第一次知道异地的残酷性,在一块儿的时候没话说也可以一起玩。但是异地了,靠着之前的那些交集,又能坚持多久呢?
这样过了几个月,我给他发了个微信,说我们分手吧。
他好像也没有很诧异。那时候我想,科技进步还是好,化解了多少尴尬。
陈若冰问起我和刘宇飞的时候,我和她正在七食堂吃面。那天是个周末,正逢考试周,自习座位相当紧俏,想去图书馆是没可能了。我和陈若冰在三教自习了一天,天黑了才跑去食堂吃饭。
她用筷子卷起面条,低着头问了一句:“你和刘宇飞还好吗?”
我抬起头说:“分手了。”
陈若冰停了手上的动作,眼睛里有一瞬间的惊诧,随后垂下眼睛,筷子一下下地往碗里杵,想是要说什么,又不知怎么开口。
“上个月的事。”我补充说。
“哦。”
“好辣。”我吃了一口面,把话题打断了。
我一点也不想和她聊我前男友的事情,觉得没什么可聊的。前男友没错,陈若冰也很好。没有人做错什么。我只是觉得我和陈若冰在一起应该聊一些更有意思的话题。
我坚信陈若冰也有这种想法,因为她即使和杨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