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联手,总比一人单打独斗好,也能撑久点。
乌束站在船头操舵,抬眸瞥了一眼,语气满是不耐烦,“还能去哪儿?执行老东西丢的任务咯。”
说完,他抬手一拨,舵满转一圈。庞大的船身转过去,挡住乌束的身体。
和郁心道:老东西的任务?难不成他真的要......
气浪腾起,千壑界飞舟轰的一下冲了出去。
那方向,赫然是曜台。
和郁捏紧扇柄,难以控制地大笑出声。
那家伙嘴上说着老不死,还是去了。莽着脑袋往前撞,想都不想地一头扎进地狱,还真是那家伙的风格。
与此相比,和郁第一时间想的守住名声,混过三十天。
和郁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只能越笑越大,笑得肚子都疼了起来,不得不趴伏在船沿。
“师兄,你怎么了?”弟子不安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
和郁摆摆手,擦掉眼角的泪,坦然道:“我们走吧。”
“走?去哪儿?”
“曜台。”
此时,中央城池。
天魔袭来,魔域碾入。
疏狂界的人终于明白过来,和光同若鹿说的都是真的。哪怕强大如疏狂界,也有被天魔侵略的一日。
宁非天迅速汇报给疏狂界长老团,请求着手安排反击事宜。
然而,长老团再次僵持住了,和以前无数次一样。以前,宁非天会默默等待上级的命令,现在真正见识到事件的紧急,等不住了。
一半想积极攻击,在事件不可挽救之前,消灭黑柱涌来的天魔。一半觉得中央城池没救了,想退回周边的树海,把城池拱手让出。
宁非天嗤笑,传讯道,【曜台就在城内,退哪儿去?让诸天万界怎么看我们?】
某个顽固的长老说道,【疏狂界都守不住了,还要曜台干嘛?还管的着诸天万界的想法?】
宁非天心里又嘲笑又难受。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似乎下定决定一般,对身旁的严有山说道:“召集参与天曜大战的战力和弟子,把他们喊过来。”
“这不可能!”严有山斩钉截铁地否决了。
宁非天直直地看着他,“现在不是思考界域排名的时候了,先要保住疏狂界,才有未来!参与天曜大战的弟子是最厉害的精英。”
严有山深深地看了一眼,扭开了脸,声音低了下去,“不是你想的那样,能召集,我早就召集了。”
宁非天心觉不对,厉色道:“什么意思?”
“大乘期战力前辈说要享受最后的时间,说服长老团,给参与天曜大战的弟子放了场假期,等天曜大战开始再召集。现在,弟子们散落在各地,根本没法立即召回来。”
宁非天握紧拳头,“我是代表,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许可通过的时候,你正把魔气带回界域,昏迷了好久。”
宁非天不断呼气吸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接受现状,思考替补办法,“战力呢?一个战力可抵百万。暂时把那两人喊回来也行。”
“大乘期战力离界游历,还在千壑界。”
“化神期战力呢?”
严有山似乎不敢看他一般,扭头望向其他地方,“他去酒山了。”
“那就喊醒啊!”宁非天正要下命令,冷不丁望向严有山看向的地方,脑子嗡嗡响。
那个方向,是黑柱喷发的酒山。
严有山不是不敢看他,而是在看化神期战力的陨落之地。
啪,玉牌掉地。
宁非天浑身如坠冰窖。
城内满地酒鬼,执法堂人手不够,安排紊乱不堪,长老团争执不休,命令上下不通......
他知道疏狂界的弊端,却从未想到它会在最紧要的关头,给疏狂界最致命的一击。
坤舆界,万佛宗。
玉牌响个没完,执法堂、九节竹的消息源源不断涌来,掌门、明非、来穆臣的纸鹤绕来绕去。
西瓜都没理会,他清楚诸天万界所谓三十日转移曜台的方法根本行不通。
魔主踏入疏狂界,百万天魔涌进城内,别说什么万界代表和疏狂界修士,中央城池将一人不存。
三十日之后,中央城池早已成为天魔的大本营,更不知魔气铁骑将会蔓延多远。
在魔主和这么多天魔的眼皮子底下,传送回曜台,根本是痴人说梦!
他径直前往琉璃佛塔,去见一只魔。
洲九还是那样,手捻一子,不紧不慢地对棋,话语也那般不缓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