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约了几个执法堂的弟子,趁他们酒醉问了几句,似乎都不知道。”
“奇了怪了,白泽真在万佛宗吗?”
“涅槃楼任务不是说了吗,白泽魔气入体,只有佛修能救,除了万佛宗,还能弄哪儿去?”
......
听完几人的情报之后,季鹰抬手打断他们的讨论,吩咐道:“找几个杀戮禅的兄弟,让他们搜搜杀戮峰。大师姐和西瓜堂主关系最好,说不定交给了西瓜堂主。”
众人点头,笑着离开了。
在旁人看来,这就是场嗔怒禅弟子的寻常聊天,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另一边,和光处理完乱七八糟的事务,众人得知消息,邀约纷至沓来。
比如师父又买了几只鸡崽,让她过去喂一喂。她不用想都知道,喂完了又要帮他烧火烤鸡。她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才不去给他做苦力!
多肉又从媚门买了不少指甲油,约她过去一起涂指甲,久违地进行一场闺蜜之间的谈话。得了吧,什么闺蜜之间的谈话,肯定又是缠着她,让她劝师父给钱买指甲油。
小五哭诉近日执法堂过多,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约她过去聊聊天。和光叹了口气,直接把邀约转给了明淡。她还想哭诉事情多呢!
明非师叔说红袖招演了新的戏曲儿,约她一起去喝几杯。
他不就是看到她一回来先找的西瓜师叔,心里醋了吗!哪一次回来不是这样啊!她都想到喝酒时的对话了,“光啊,是不是师叔惹你生气了,你怎么去找了破瓜,不来找我!”
那两人不知道有什么大病!
她要是先找西瓜师叔,明非师叔就来这么一出,强逼着她答应下一次先找他。她要是先找了明非师叔,落到她身上的就不是红袖招的酒了,就是西瓜师叔的大棒了。她都能想到那一幕了,西瓜师叔挥着柴刀,一边笑一边说,“光啊,好久没见,来陪师叔练练手。”
她这不是被打怕了吗?
话又说回来,那两人就不能先打一架,谁打赢了,她先去找谁不就行了,非要把锅扣在她头上!
......
和光揉了揉眉心,谢绝所有的邀约,独自往洞府走去。
诸天大会的任务着实有些累了,她只想扑进床铺里,好好休息一阵。
刚到洞府外,就看见一个人蹲在门口,嘴里碎碎念着。背影熟悉得很,正是韩修离那蠢货。
“要不要说啊,掌门一定要我问,好不容易过来了。”撕拉——他手臂一动,不知在扯个什么东西。
“可是说了,容易伤感情,她不说,肯定有她不说的理由。”撕拉——手臂又一动。
“说?还是不说?果然还是不问吧......”
也不知他想得有多入神,都没感觉到她来了。
和光屏住呼吸,迅速上前,一脚飞踢,直接把他踢出好远。等他屁颠屁颠跑过来,和光一看他手里光秃秃的枝条,登时傻眼了。
合着他刚才在拔花瓣,学着话本里的样子,一边撕花,一边犹豫。
她立即抢过枝条,又看了看落了一地的花瓣,忍不住惨叫出声,“啊——老娘的花——”
韩修离连忙摆手,解释道:“不不不,这不是你种的花。你种的我哪敢动,这是我从地里折的野花。”
和光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这就是我种的,把这株花从盆里移栽到地里,腾出花盆种新花。”
韩修离神色惊慌,移开眼神,不敢直视她,“怪......怪不得有些眼熟。”
和光哂笑一声,“你送的彼岸花,自个儿认不出来?”
韩修离听见这话,脸色登时变了,上前一步,定定地看着她,“你养了六十多盆花,腾个花盆,腾我送的花。”
和光一噎,眼神飘忽,一时之间不好怎么回答,这就跟手头紧把他送的礼物拿去卖了一样。
她心里定定神,又抬起头,目光坚定地顶回去,“怪我咯?”
“不怪你嘛......”面对她毫不愧疚的眼神,韩修离心里倒是不确定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心里不禁有些慌。
和光见状,又进一步,把他逼退一步,上下打量他一眼,“话又说回来,花好好地种在土里,还不是你拔出来的,你这幅兴师问罪的态度,想干嘛?”
韩修离低下头,看了看光秃秃的枝条,又看了看落了一地的花瓣,低声下气地挤出三个字,“对不住。”
和光压下心底的爽快,幽幽叹了口气,“彼岸花要用鲜血浇灌,我养了几十年,不知道浇了多少年,不知道割了多少刀,就这么没了。”
韩修离越愧疚,干巴巴道:“我再去给你寻一颗种子。”
“又要我喂那么多年血?”
“我养好了再给你送来。”
和光又逗了他一阵,逗得他快要跪下来求情才松口。“这事儿我就不和你算了,你找我何事?”
韩修离浑身一震,语气又吞吞吐吐起来,“也不算有事吧,就......就找你聊聊。”
和光回想起他刚才的碎碎念,提到路掌门问话什么的,瞬间就想明白了他的来意。
在天极界,她闯贺拔家族禁地前,解下了蛟六手脚的阵法,恢复了它的手筋脚筋。蛟六是蛟族的罪人,同罪人合作,没有九节竹的授意,哪怕是万佛宗也不能轻易做出这件事。九节竹同意了,无相魔门却不知道此事,直到地下城事件败露,才知道蛟六在其中的作用。
路掌门不蠢,稍微一想,就想清楚了其他宗门在瞒着无相魔门。但是他不好明着问出口,便派韩修离来,通过韩修离与和光的私交,询问缘故。
至于韩修离的犹豫,和光也明白。
她们两人的交情是不涉及两宗公事的私交,若借私交问起公事,恐怕会影响她们的情份。韩修离纵然脑子不好,这点子道理还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