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狄族人没有汉人那么看重贞操,大汗也由着妹妹胡闹,哈答公主身边男宠不断,自上一任丈夫还活着那会儿她就看中了梁迪,这个汉人小伙远比本族的男人显得斯文,还带着点柔弱,虽说少了点英雄气,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可惜梁迪的态度总是淡淡的,任她百般示好甚至威逼利诱也不为所动。奈何大汗还器重梁迪,哈答公主也不敢做得太过分。直至这次大汗帅兵出营去打劫一条汉人商队,哈答公主趁机略施手腕,陷害一个梁迪的亲信手下偷盗粮食被捕下狱,才以此要挟,终于叫梁迪答应了陪她出来行猎。
哈答公主相信,等真得了手,这男人必会屈从于自己的魅力,欲罢不能。
辽东的深秋之夜已然十分寒冷,一连生了四个炭炉才将毡帐之内哄得温暖如春。哈答公主衣衫半解,袒露着大半个上身,像蛇一样缠在梁迪身上对他抚摸吻舔,梁迪却只是简单敷衍,没露半点兴致,还在她主动想去解他衣带的时候,索性躲开了。
哈答公主半点也不生气,反而满心好笑:都临到这会儿了还装矜持,当我不知道男人都是些什么货色?
“你想什么呢?”哈答公主草草在身上搭了件狐裘,坐起身问。
梁迪系好被她扯松的带袢,背对着她淡淡道:“想家。”
哈答公主噗嗤一笑:“你都来了老寨快六年了,还没当这儿是家?好吧,这儿是不及你家好,那也没事儿,等再攒两年的粮草,大汗必定攻下山海关举兵南下,到时你就能回家了,我叫他把你家那整座城池都交与你管,满城的人都给你做家奴。从前哪些人欺负过你,都交给你随意整治。”
梁迪回眸扫了她一眼,唇畔略显冷笑。
哈答公主看得一惊,他那模样满是鄙夷,就好像听她说了一句何其荒诞的蠢话,他是一向冷淡,可还从未如此直白地对她显露不敬,这又是怎么了?
没等她动问,梁迪已起身走去门口,一举掀开了帐帘。
“你干什么!”哈答公主斥道,连忙裹紧了身上的狐裘。她倒不怕在外人面前赤身露体,只是寒风灌入,冷得难耐。
梁迪站在门口,朝外望着,缓缓道:“是啊,都快六年了,我是该回家了。回家去,娶个媳妇,生个孩子,在我爹的灵位前烧上一炷香,把我这几年来做的事都告诉他……”
哈答公主冷得瑟瑟发抖,看着这样的梁迪心里也越来越害怕,高声叫道:“来人,来人!”
“不必喊了,你的那些随从早已被我的人制住,现下应该已经没有活口了。”梁迪回过身来,脸上带着薄薄的一层笑,“你想不想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哈答公主抖得越来越厉害,脸色也发了白。难不成就因为她对付了他一个手下,他就要如此报复?可她怎么说也是这里的公主,他对她如此不敬,又想如何全身而退?
梁迪已然自顾自讲了起来:“从前有个少年,他爹在朝廷里做着大官,忽然有一天,他爹被锦衣卫抓进了诏狱,死在了里面。少年认定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大人害死了他父亲,发誓要为父报仇。有个他父亲的同僚为他安排了一个机会,让他去谋害那位指挥使大人看中的女子,好叫其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