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今日这探子捉不到,还可依计明日在干爹家中蹲守等杀手上门,到时候……
徐显炀回过身,又朝李祥家的方向望去。
次日一整个白天,徐显炀都没在北镇抚司露面,直至傍晚才来,一来就差人叫了李祥与卓志欣两人到跟前。
“今晚不用巡夜了,”徐显炀道,“随我去干爹家中蹲点,等候来杀柳仕明的凶嫌上门。”
李祥与卓志欣闻听双双怔住,神情却又不尽相同。
卓志欣问:“怎么,难不成你昨日说柳仕明醒了……”
徐显炀笑了笑:“是啊,他根本没醒,我是拿你俩预演一下,今日再到衙门里来放出消息,好钓对手上钩。你们知道,我这人不善说谎,不预先演练一番,怕说出来别人不信。”
卓志欣苦笑:“我还一个劲儿为这消息高兴呢,你真骗的我好苦。”
徐显炀转去望向一直不出声的李祥:“李祥怎么了?怪我没说实话?”
李祥一怔,摇头道:“哪儿有,你说怎样,我们都听你吩咐就是。”
“好,拿好了兵刃,这便随我过去。”
李祥犹疑道:“能否容我回家送个信?我娘见我不回家该惦记了。”
“你又不是头一回为差事晚回家,怕什么?走吧。”徐显炀姿态自然地拉住了他的手臂,直接拉他出门。
卓志欣跟上来问:“就咱们三个?不必带上些人手?”
“不必,我已备下了人手在那里。”徐显炀头也不回。
时值冬日,又是阴天,天色早早就暗了下来,等到他们三人三骑去到何智恒的府邸,天已然全黑。
徐显炀领着他们自一处不起眼的角门进入,这里早有下人等候,将他们迎进门来,对徐显炀道:“王爷正在等候大人。”
“王爷?他亲自来了?”徐显炀十分意外。
而听了下人这话,李祥与卓志欣只有比他更意外的份——怎么诚王也亲自来了?
“我说你到底瞒了我们多少事?”随他进院时,卓志欣忍不住问道。
“过了今日,自会与你细说。”徐显炀望了一眼李祥。平日最爱抱怨的李祥此刻却寂然无声,一看便是全身紧绷,一个字都不敢出口。
布防等候杀手的下人房院里仅挂着一盏风灯,光线昏暗,一片寂静。距此最近的一间正房屋里点着一盏孤灯,诚王穿了一身平平无奇的墨兰色蜀锦夹棉曳撒,坐在正座太师椅上饮着茶。
徐显炀由下人挑开门帘迈步进屋,尚未见礼,目光先被诚王侧后站的一人吸引了去。
诚王身后一共站着四名“侍卫”,就属右后方的那一个个子最小,一眼看去像个身量未成的小书童,那竟是扮了侍卫的杨蓁。
诚王放下茶杯,淡淡道:“尊夫人非要来,我又管不了她,只好也带她来了。”
杨蓁小脸紧绷,眉头紧蹙,趁着诚王看不见她的机会,动作轻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