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段两人一听便都气得跳了起来:“那小子有了钱财竟去偷偷快活也不还债!”
杨蓁这半日来却都在琢磨着一个疑点:“两位师傅,请你们细想想,自我进来之后,你们可曾遇见过有生人跟踪你们,或是打探你们行踪?”
段梁摇摇头,赵槐道:“我先前只发觉那个卖枣糕的小哥似在盯着我,哪知他竟是徐大人的手下。别人就没见有了。”
杨蓁蹙眉道:“你们不觉得奇怪么?倘若那些人雇葛六为凶来杀我,以及杀了葛六灭口,为的都是掩盖他将我与耿小姐调换一事,那为何偏偏不动你们两人呢?你们可也是亲眼见过那个公子的面啊。纵使我被灭口了,别人想查,还不是可以通过问讯你们得悉换人的事?”
赵段二人齐齐一怔,如此一想,真是后脖颈冷风直冒,仿若来索命的杀手已然到了身后。
段梁发着抖道:“大……大约他是见我二人不中用,不足为惧。”
赵槐同样牙齿打颤:“没,没错,我两个一看就老实得很,不像是到处乱嚼舌根子的人。”
杨蓁对他们这反应啼笑皆非,手指点着桌面道:“我想说的是,那些人不动你们,是因为他们来雇凶杀我,为的恐怕不是掩盖换人一事,而是另有所图!”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卖萌打滚求收藏求花花能有用?可是,萌又是什么东东,该怎么卖才好呢?
正文20|登门探秘
对方雇凶杀人,又杀葛六,为的并非掩盖换人一事,杨蓁得出这一结论,除了依据对方没有打赵段二人的主意之外,还因近日来从众乐户口中积少成多地探来了另一个消息。
将本该没入教坊司的罪臣之女偷梁换柱,她的遭遇并非教坊司头一桩。
两年前一名官员被抄家,家里亲戚使了大把银子,拿他家一个丫头换进来顶替了小姐。那个丫头受了威逼不敢声张,如今还在流芳苑里做杂役。当时教坊司里自奉銮张克锦往下,好几个经手人都分到了银钱。也是因此,消息很容易走漏出来,几乎整个教坊司人尽皆知。
也由此可见,换人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大罪,就像偷一个待选宫女一样,是看起来了不得、其实没人管的事儿。
既然如此,那些换人的人,又怎会为了掩盖一个无足轻重的罪行来雇凶杀人?既来杀人,就应当有着比掩盖换人更强硬的理由才对。
杨蓁明白,徐显炀会接手这个案子,都是因为事涉耿德昌。可即使查清了换人者的身份,他也只能是确定一个目标以便顺藤摸瓜,而非借这案子就给对方致命一击。
当然,要说对方只为防着被徐显炀视作奸党才谨慎行事要杀她,那也说得通,可若是那样,他们肯定又不会放过赵槐与段梁。
所以结论依旧是——对方行凶的目的,不在于掩盖换人一事。
听完杨蓁的分析,赵槐都不自觉地蹲到凳子上去了:“姑娘的意思我懂了,可是那些人来行凶,为的不是换人,又能是为什么?”
杨蓁也是沉吟:“是啊,又能是为什么呢?”
她直接被从宫女所接进教坊司,什么都不知道,别人还会为什么事想要她的命呢?
真相似乎已在脑中成了型,却被蒙了一层薄薄的尘土,奈何如何费力琢磨,也还想不确切。
段梁问:“是不是该去问一声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