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司林正的矛盾越来越不可调和,于是司林正决定送她出国。
十七岁的时候司林正替她向学校请假,去参加单独辅导的托福以及sat课程,那一年,她白天没有任何同学可以说话,晚上回到家也说不了几句话,整整一年,她几乎没有什么和人相处的经验,司优戈怀疑她都已经失去了和人交流的能力。
十八岁未满,司优戈就来到了美国,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工作一年后回国。
十六岁到十八岁的这段时间对司优戈来说不啻于最可怕的噩梦,她被压倒性的孤独和绝望压倒,也曾经想过一了百了,一直到现在她都将过去深深的埋藏在心里,然而今夜,她第一次将她心中最深的痛苦暴露于人前。
她看向陆勋,故作轻松道,“你别这么看我,其实比起这世界上很多人,我的不幸不足为道。”她看向远方的江面,呼出一口热气,“况且再难也都过去了,以前我都没有被它们打倒,现在又怎么可能为过去自伤?”
也许是气氛太好,司优戈终于向他展露了脆弱的一面,陆勋鬼使神差地问她,“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司优戈原本倚在栏杆上,听见他问转过头来看向他,神色很寻常,“当然记得了。”陆勋露出失望的神色,果然她已经忘的干干净净了。司优戈知道他误会了,但她不打算解释。
她怎么会忘记呢,那个夜晚,她因为坚持不肯开口叫徐雪华阿姨,司林正累积了几个月的怒火终于爆发,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她不敢相信从前把她捧在手心的爸爸会为了徐雪华动手打她,背上书包跑出了家门,可她一跑出来就失去了方向,她能去哪里?她还有哪里能去?
她坐在江边,想了很久,她问自己,如果她就这样跳下去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她恶毒地想,如果司林正因此后悔终生无法原谅他自己,她就跳下去。就在她马上要站起来迈出那一步的时候,有人先她一步走出去了。她在那一刻幡然醒悟,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司林正也许会因此悔恨一时,但随着时间的消逝,这种悔恨会慢慢变淡,最终消失。她的死并不能惩罚到任何人,除了她自己。所以她阻止了陆勋,也是阻止了她自己。
司优戈的声音没有什么端倪,甚至比往日更加温柔,她对他说,“陆勋,我们分手吧。”
陆勋震惊地抬起头看向她,他出发前去找了经纪人,打算公开恋情,他甚至定好了钻戒,准备和她求婚,可是她竟然轻描淡写地说,陆勋,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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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前。
经纪人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他公开恋情的严重性,他会因此丢掉多少粉丝,陆勋始终一言不发,足足过了十分钟,经纪人终于骂累了,扭开一瓶矿泉水喝,陆勋突然开口,“以安姐和江城老师不就公开了。”经纪人瞬间又炸了,“你和他们比?陈以安家里有座金山,她就算是混吃等死也用不完!江城,江城是谁?人家是拿了三座奖杯的影帝!他靠粉丝吃饭?”陆勋沉默了,然而经纪人还不解气,“他们就算是退出娱乐圈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