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他住家里陪陪你们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说完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就走了。陆勋正在陪陆昂做作业,听见关门声出来,问陆母,“怎么了?”陆母指了指门,“优戈说她先走了,让你住家里。”陆勋飞快地拿了东西对陆母匆匆说了一句,“我也走了,妈你晚上锁好门。”
陆昂从房间里出来,看见冲着门发呆的陆母,走到她旁边,“哥哥和优戈姐姐都走了?”陆母看了看陆昂,他和小时候的陆勋很像,只是自从陆勋劝她和陆父离婚无果后,她和陆勋就不太亲近了,她知道陆勋是怎么想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只是苦于是自己的母亲没有办法斥责,只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作为一个母亲,她对于陆勋怎么可能不担心,陆母摸了摸陆昂的头,担忧道,“哎,小姑娘第一次到咱们家就叫她看见这幅场面。”陆昂却不以为意,“我哥那么帅,优戈姐姐肯定不会在意的。”陆母被他对于哥哥的盲目崇拜逗乐了,“傻儿子,你以为全天下都和你似的崇拜你哥?”,“小司一看家里就是家教好的,咱们确实拖累你哥了。”陆昂睁大眼睛,”我哥也很能赚钱啊。“陆母只是看着门口没有说话,再能赚钱,有这样一个无底洞的家庭拖着也是一个累赘,就算经济上没有问题,心理上这也是一个隐形炸弹,有人愿意无端背上?
司优戈走的并不快,陆勋追出来以后很快就追上了她,他抓住她的手,“优戈,我家……是不是吓到你了?还是……你还在生气我自作主张?”司优戈没有挣扎,很顺从地转过身来看向他,陆勋的眼底满是担心和不确定,她组织了一下措辞,“不,陆勋,我只是,有一些意外。”陆勋听见她用非常平和的语气继续说道,“坦白说,我没有想到你会带我来见你的父母,我,还没有准备好,我以为,我们还没有走到这个程度。”
陆勋心中五味杂陈,他原本是担心司优戈无法接受他的家庭,可是事实是,她甚至都没有考虑过要接受他的家庭,她真的太理智了,随时可以全身而退,可他已经深陷其中根本无法自拔,他早就知道了,也知道司优戈对于他的紧紧跟随已经渐渐感到厌倦疲惫,“优戈,你愿不愿意听我讲一讲我家的故事?”他的颓唐与无奈根本不用演。
他们沿着穿过这座城市的江边慢慢走着,陆勋的声音在风里显得有些萧瑟,其实看见刚才在他家的一幕后,司优戈已经大致猜到了。陆父年轻的时候是这个小城市的一个混混小头目,陆母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却并没有嫁给英雄的命运。刚结婚的时候,陆父对陆母还是十分关怀体贴的,可随着年纪的增长,陆母的脸庞渐渐爬上了皱纹,在陆勋□□岁的时候,陆父染上了赌瘾,开始只是小赌,后来越赌越大,家里的东西都卖的七七八八去还赌债了,最厉害的一次,他自己跑出去躲债,债主上门来,陆母不敢开门,靠着家里仅存的一点吃的,搂着陆勋在家里过了五天。
那次以后,陆母决定和陆父离婚,可陆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表示绝不再犯,陆母心软了。陆父后来确实有过一段改邪归正的时间,过了没多久陆母怀了陆昂,陆父很高兴,甚至开了一家店准备好好过日子。可谁知道,陆昂生下来没多久,陆父又被他那群狐朋狗友勾去赌了,赌得比从前还要变本加厉,店卖了,房子也卖了,一家人只能租房度日,且陆父的脾气越来越坏,陆母说他一句他就要动手打她。这些原本住校的陆勋不知道,但有一次陆父打了陆母的脸,陆勋回家看见了。他立刻劝母亲和父亲离婚,可陆母为了陆昂犹豫不决,正好陆父回家听见了,勃然大怒,父子大吵一架,甚至动起了手,陆勋那时候已经十八岁,陆父根本打不过他,吃了亏也就不再动手,只对他说让他有本事就自己出去挣钱。
陆勋年少气盛,当即就拿了仅仅五百块钱离开了家。
后来就如同大家都知道的,他参加一个选秀节目胜出,远赴韩国训练,出道,大红,回国。他赚了钱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在老家以陆母的名义买了房子,按他的意思是不让陆父住的,但陆母心软且对陆父畏惧,他也就对父亲来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个月他都分开给父母打钱--他一开始也不打算给陆父打钱,可陆父赌债还不出,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后回家找陆母,陆母总是心软,哭着求陆勋帮帮他。
他上一次回家,发现陆父竟然又打了陆母,连同前去组织的陆昂都挨了打,于是再劝陆母和陆父离婚,却又被陆母拒绝了,两人不欢而散,陆勋连过夜都没有过,当天就走了。
陆勋的声音很平常,说到自己在韩国打拼的日子只是一笔带过,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对于韩语一窍不通,想要在一个陌生的国家立足有多难,根本难以想象。司优戈看着他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侧脸不可抑制的心软了,但想到他家的麻烦,严肃道,“陆勋,我认为你应该劝你妈妈和你爸爸离婚,并且你不能再替你父亲支付赌债,他只会变本加厉。就像你说的,这些年你赚的越来越多,他就赌的越来越大,等到有一天,你终于没办法再承担的时候,你要怎么办?你妈妈又要怎么办?”
她说着说着发现陆勋皱起了眉,忽然意识到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样总是能很快速的分析利弊,很多人总是把一段亲密关系,亲情看得很重要,就像陆勋,他一直没有办法彻底和陆父断绝关系也许也有他潜意识里的不忍心的关系,在他们眼里,司优戈这样的个性叫做冷漠,她也许交浅言深了,意识到这一点,司优戈收住了继续劝说的意思,“……对不起,我说的太多了,具体的当然还是你自己最清楚该怎么做。”
然而陆勋却抱住了她,司优戈的脊背挺得笔直,她很僵硬,陆勋在她耳边说,“优戈,你说的对,我早应该下定决心的。”他复叹了一口气,带着深深的自责,“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面对这样的人生,我会尽快处理好的。”司优戈想要纠正他,这是他的人生,而她也并没有要接纳他的人生的打算,然而陆勋话语中深深的疲惫与愧疚最终让她什么也没说,她只是抬起手,迟疑了一下,最终落下,抚了抚他的背。
他们在江边拥抱了很久才分开,月光正好柔柔的洒在司优戈的脸上,好像和记忆中的她重叠了,他想起他们的初遇。
那个时候,他只有十八岁,孤身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找不到工作,也不愿意回家,身上只剩下最后二十块钱,来到江边,绝望的想要跳下去的时候,他遇见了当时只有十七岁的司优戈。她看上去心情也十分低落,也许原本正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却在他即将跨出去一只脚的时候从暗处走出来叫他,“喂!世界上还有好多你没经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