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忘文抬头看向虎视眈眈择人而噬的山河砚,笑道:“老头子,把你的家伙事收起来,它吓到我了。”
说话间,伸手在脸上抹去了伪装,现出了本来的模样。
院中瓦房中传出了余秋风的声音:“嘿嘿,臭小子,你果然找过来了。你少来,就这么一个山河砚,还吓不到你。”
话音刚落,房门打开,山河砚嗖的一声破空到了房门口,落到了余秋风的身前。
“来来来,先进屋再说。”余秋风收起山河砚笑着道。
关忘文边走边摇头道:“没想到老头子你也学会玩阴的了。”
之前在天牢山碰到那个“余秋风”时,关忘文就知道那是老头子的墨人分身了。
当时他还是有些欣慰的,老头子总算学会来阴的,知道怎么保护好自己了。
没有把自己的嘱托当成耳旁风,很好!
来到瓦房中,依旧只是十分简单普通的布置。
关忘文不由皱起了眉头,这防护这块,老头子还是没有学到精髓啊!
他正想说话,就见余秋风走到墙角的一口大水缸跟前,拂袖而过,水缸便缓缓向旁边挪开,露出了一个洞口。
“有点东西。”关忘文挑起了眉头。
余秋风背对他摆摆手,也不说话,便先跳入了洞中,关忘文则紧随其后。
地洞连通的地道弯弯绕绕,走了小一会,两人才来到一个地下室中。
这地下室大小是标准的关氏面积,大小正好,正好方便大量气印的布置,又不影响人在其中的活动空间。
余秋风笑道:“臭小子,我发现你在保命这块确实有天赋,我就是按照你之前在镇妖驿地下那规模大小来的,没想到这地下室的大小也有如此讲究。”
他边说边将山河砚放出,山河砚在径直飞向了地下室的天花板,在最中央位置嵌了进去。
“呵,老头子你这一手妙得很啊,用山河砚做阵眼,还和院门那边做了勾连。”
关忘文抬头看着发出奇异墨色的山河砚赞他道:“不仅用最少的气印达到了最佳的防御强度,而且院门那边一有异动,山河砚就会第一时间出现。”
“啧啧啧,国器当头,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享受到的福气啊。”
余秋风在石椅上坐下:“那是,我现在的身份可是不能暴露,要是被人发现了,我就得去天牢山吃牢饭了。”【1】【6】【6】【小】【说】
“牢饭味道可还好?”关忘文也坐了下来,调侃道。
余秋风撇嘴摇头道:“真心不怎么样,就比猪食好上一些。”
两人互视了一眼,忽然一起哈哈大笑。
关忘文拍着腿道:“我还以为你被关天牢山了,还头疼要怎么才能捞你出来,没想到你好好在外面。很好,这样就省得我再伤脑筋了。”
余秋风满脸笑意,看着关忘文道:“我也没想到,你小子这么快就到京城来了。我还想着,以你的脾气,不到最后关头是不会出现的。”
关忘文靠在椅背上,叹气道:“我有啥办法?三个大师父都急冲冲地往京城去了,这仗势太吓人了。我要是不过来看看,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余秋风闻言,眼中不由涌起了一股热流,他用力眨眨眼:“你呀……”
“停,别煽情,我最不喜欢这套路,你还是跟我说说京城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急到你都要去劫狱了。”
关忘文打住了余秋风的话头,正色问道。
余秋风这才将这将近两个月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本来当日在含旸殿中,在场的离天大佬们已经商定了将大祭酒的事保密,调查也会在秘密进行。
直到有了充足的证据,无论是定罪的证据,还是无罪的证据,才会将此事公开。
可谁知道,没过一旬,大祭酒的事便漏了出去。
而且泄密之后,传播的速度快到难以置信。
甚至没有给京城以及几位亚圣一点缓冲的时间,各地的奏章便像雪花似的飞到了京城。
大祭酒的身份实在太过特殊,无论是与他交好的,还是与他有过嫌隙的,无论是哪个山头派别的,这奏章的内容无论如何五花八门,全都提到了一点,便是让朝廷将大祭酒此案公开审理。
中书省迫于压力,也只好决定将大祭酒交于三法司公审。
而在京尚未离去的几位亚圣都参与了此次公审,余秋风也不例外。
尽管余秋风暗中做了许多努力,可摆在台面上的证据对大祭酒实在太不友好。
而荀元思和颜沅似乎也没有什么意愿想要保下大祭酒。
再加上大祭酒如今的状况,连自辩都做不到。
这导致了三法司会审的时候,场面完全是一边倒的。
关忘文道:“我来京城的时候碰到了燕王一行,他们说会审的结果还未公布?”
余秋风苦笑:“只是未公布而已,结果早就定下来了。”
说到此,余秋风也不禁握紧了拳头:“枭首示众!娘的,三法司那群狗屁东西,竟然判了这么个结果出来!不然老子还会被逼到去劫狱?”
关忘文听到这也不由惊得站了起来:“不是吧?大祭酒好歹还留着职啊,将有官职在身的人,还他么把大祭酒推上断头台,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余秋风双眼眯起:“谁知道呢?只是整件事,我总觉得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