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小半个时辰后,若炙和尚才道:“华先生,小僧来到贵书院如入宝山,很想讨教一下贵书院的学问,否则住几晚就离去的话,那便是入宝山空手而回了。”
华不明呵呵笑了两声:“呵呵,大师抬爱了,儒佛道三家正应经常交流,取长补短,正是此中应有之义。不过讨教就免了,大师来了,我们便坐而论道,让我院学生在旁听辨,可好?”
若炙和尚愣了下,他没想到华不明答应得如此爽快,便道:
“客随主便,先生说怎么样,小僧无不遵从。”
只是他看着华不明的笑容,总觉得哪里不对头。
“奇怪,他真的只是过来交流学问的?”关忘文听了两人的话,暗自狐疑道。
随后,他便听到两人在客房中商讨论道会的时间安排等等,关忘文对这个没有兴趣,便也没有去仔细听了。
过了一会,华不明从客房中出来,对送到门口弱智大和尚道:“大师留步,此事我去和大师兄说一下,如果大师兄觉得可以,便按照我们刚才所议定的来。”
若炙和尚道:“善哉,华先生不愧是屈子的传人,与先生相交真的如沐春风,小僧便在此静候佳音了。”
华不明离去后,若炙和尚便关上了房门。
关忘文一步也没有离开,紧紧盯着他们住的客房。
很快,半日一夜便过去了。
这段时间里,三人连房门都没有踏出过,连饭都是书院学生送到客房门口的。
在客房外守了半日一夜的关忘文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多虑了。
第二日大早,华不明就带来了书不同的意见——自然是没有意见。
若炙和尚喜道:“如此甚好,那下午……”
华不明道:“用过午饭,便可开始。”
若炙和尚连连点头:“阿弥陀佛,小僧谢过了。”
一直等到午饭时间,三人依旧宅在客房,直到用过了午饭,若炙和尚才带着两个徒弟迈步出门。
“呵!这三个家伙在客房里不出来不会就是为了梳妆打扮吧?”关忘文看着三人的打扮,宝相庄严,和昨日落拓的苦行僧模样截然相反。
在书院学生的带路下,三人施施然往书院的大草坪——就是李流荧格竹那地——而去。
关忘文不动声色地跟上。
此时的大草坪已经坐满了人,书院四个班学生围成一圈,圈子中间放了数个蒲团。
三个和尚从事先留好的通道走到圈子中间,在东侧的蒲团上坐下。
所有学生看三个光头的眼神都是满满的求知欲。
若炙和尚似乎很享受这种被包含求知欲眼神包围的感觉,不停地朝四周竖掌行礼。
关忘文装作刚到的样子,找到了黄字班在的地方,在最后面坐了下去。
李流荧早早就看到了关忘文,便从前面坐到了他的身边。
她用仅有两人的声音道:“学兄,你可算来了。”
“嗯。”
“学兄,和尚为什么要剃光头?”
“不知道。”
“他们剃光头也就算了,为何光头还能闪闪发亮,如果现在是晚上的话,他们这是不是可以当做夜明珠来用?”
“额……”
“学兄……”
李流荧好久没有化身成十万个为什么,今日机会难得,几乎就没停下来过。
管中窥豹,关忘文大概也知道了满场的求知欲大概是什么了。
“嘘,要开始了。”关忘文朝李流荧做了个手势。
圆圈正中间,华不明已经准备好发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