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1 / 1)

虞美人

虞啸卿是川军团的一杆旗,还是最光鲜亮丽的那一个。他的气宇轩昂,挺拔身姿是每个军人的理想,又是每个人的向往。他们军装笔挺而服帖的师座狂热而迷人,美而不自知。但不影响一群人飞蛾扑火,拿性命给他换军功,只求他多看两眼。

龙文章知道这一点,每次瞄见张立宪望向虞啸卿那小狗认主一样崇拜依恋的眼神,他都会庆幸跟在虞啸卿身边的亲信是一群学生兵。太年轻,不懂得感情,才让他捷足先登。等到再有几年,他把自己的心思揣摩明白了,虞啸卿早就名花有主了。

虞啸卿要是听见了,可能会纠正他名草有主。不,他的师座不会费这种口舌,更有可能会说,放屁,老子谁的都不是。然后揪住他的衣领,威胁道,不过给我记住了,你是我的,你的命也是。真要是能一亲芳泽,拿出命也值了,龙文章咂咂嘴。

这天突击队放假,回家探亲,自由活动。大家心里其实都清楚是留个后话。迷龙不用说回家找老婆儿子去了。孟烦了和二老说过话后,也去找小醉了。一行人一个个散去,各有安排。

龙文章屁颠屁颠地来到师部,请虞啸卿和他出去一趟,还把司机挤下去,自己开车。虞啸卿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肚子狐疑。在他半弯着腰摆出个恭敬的请的姿势后,才大少爷一样踩着军靴捏着鞭子踏上了车。

视线由远至近,龙文章带他来到的是一片虞美人花田,说是花田,其实是野生的,漫山遍野都是,无边无际。龙文章兴奋地跟个猴子一样三窜四跳跑进花丛,然后挑了一朵艳丽得像鲜血一样的红色虞美人献宝一样双手举上来。

虞啸卿表情呆滞了一瞬,眼睛溜溜圆,显出几分孩子模样的纯真可爱。他显然没想到除了打胜战守住禅达,老百姓献花给他外,还有被人拿着花求爱这么一种可能。

龙文章扭捏地看着他,脸上挂着羞涩又满怀期待的笑,让人不忍拒绝。虞啸卿捏起了那枝花,打量起来。花枝高挑纤细,有着细细的绒毛包裹,独自在顶端枝头绚丽绽放。丝绸般质感的花瓣单薄几片,在风中摇曳,色泽宛如杜鹃啼血。高傲中带着风流妩媚的韵味,既挑逗人的感官,又刻意拉开距离,玩着欲擒故纵的把戏。

龙文章殷勤地贴过来,诚恳地说师座,这花叫虞美人,衬你。虞啸卿当然知道这叫什么花,也知道龙文章在笨拙地展示雄性动物的求爱本能。可他觉得冒犯,龙文章竟然拿一朵弱不禁风的花来类比他,还把他当成女人来追求。

虞啸卿的确在一群龙精虎猛的士兵中显得清瘦,这也是他每天锻炼的原因。被踩到痛处的虞啸卿恼羞成怒地抓住了龙文章的衣领,有气无处发,最后在龙文章惊骇的眼神中理了理他的领子,把花拍在了他的胸口。

龙文章拿也不是,丢也不是,只好把它插在了上衣口袋里,手上沾上了被掐断的枝条处溢出的白色乳浆。他的师座转身往车那走去,军靴无情践踏过肆意生长的娇艳野花。

拍错马屁的龙文章巴巴地跟在他身后,怕他一生气,难得的相处时间就跟沙一样流走。没想到虞啸卿杀了个回马枪,军鞭不轻不重地打在他胸口。龙文章紧张地站住了,两人脸朝着反方向,他侧着脸缓缓凑在龙文章耳边,手里还拿着那条欲擒故纵,四处挑拨人的军鞭。语调上扬,语气可以说是十分愉悦。他像是突然领悟了什么一样,问你想上我?龙文章咽了下口水,难得诚实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虞啸卿的屁股,脸上却还一本正经,补上一句,就他妈凭你?龙文章的脸刷得一下赤红。兔子演多了,虞啸卿自然不把他当鹰。自己想后来居上没那么容易,又不能把人绑了,这种大少爷脾气只能哄。于是低下头小媳妇模样佯装认错,站得乖乖的跟个新兵一样。

如果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虞啸卿一定把他就地正法,以证明自己的权威。他才明白,在树林里佯装要枪毙他的时候,莫名觉得这个人猥琐欠揍是有理由的,尤其是他跪着双手合在一起捧着他的配枪,现在回想真是下流得要紧。

他用鞭子敲敲车架,说开车,我要回去。

虞师座的房间大白天就关上了门。

就他妈凭你?虞啸卿搂着他腰一下下往上顶弄,长期以来塑造出的敏感身体受不了这么激烈地征讨,龙文章跪坐在他怀里,勾着头埋在虞啸卿的肩上,带着哭腔向自己的师座求饶,泪濡湿了洁白的衬衣。不敢了……我不想了……师座……可怜兮兮的样子我见犹怜,就这样他还敢想上自己?

男人的争强好胜此刻无法克制。他拿来军鞭挑起龙文章的下巴,对方啜泣着,猛烈高潮后赤红了眼角,一副无辜受难的样子像极了落水狗。啧,没有自知之明。真该拿镜子照给他看。

虞啸卿继续拿着细长的鞭子在他身上游走。略深的小麦色皮肤健康又性感,身材均称精壮,一向随意潦草的胡子和乱发,糅合在一起反而有着一种原始的野性之美。驯服的样子像被圈养的奇珍异兽,从不会对自己张开獠牙。

龙文章反应很大,尤其是鞭尾扫过乳尖时,颤抖着不知是躲闪还是挺起胸承受。色胚,虞啸卿心里骂道。估计自己拿着军鞭的样子也早进了他肖想的名单里了。该打。于是鞭梢重重地在那落下,龙文章压着声音尖叫了一声,胸前火辣辣的,又疼又酥麻,顿时殷红肿胀起来。

他拿手捂着自己胸前,对虞啸卿的戏弄无可奈何,表情里有着含混的委屈和羞愧。

虞啸卿要他拿开手,他不肯,屁股上又挨一下,多出一道红红的印。挨就挨吧,反正屁股肉多。龙文章破罐子破摔。

虞啸卿冷哼一声,也不管他,鞭子向下滑动,龙文章紧张地注视着鞭子的走向,发现它在无法阻止地滑向他的命根。他扭着身子想跑,却被虞啸卿抓着腿窝按了回来,并且用眼神警告他。他的师座岂止狂热迷人,还很危险。龙文章赤裸着身子,坐在他大腿上,被他盯得小腹热流一阵一阵的,自我放弃地不再挣扎。

虞啸卿随意地用军鞭拨弄他派不上用场的物什。老实说,龙文章的东西在女人那还是很有资本的,要不怎么把见过世面的军需官小老婆哄得开心。可这个东西现在精神奕奕但没用地矗立在那,吐着清液,样子和他的主人一样可怜。龙文章生怕自己这也挨一鞭,皱着眉露出可怜神色,喊着师座,别玩了……

如果他知道虞啸卿问他的时候是要他自己上钩领罚,他绝不会直直咬钩。和虞啸卿蜜月期这二十多天,自己的警惕性是越来越低了,还以为他真能好好考虑下自己的请求,却忘了虞大铁血死要面子。

虞啸卿看教训得也差不多了,终于放下了鞭子,问他该说什么。龙文章哭丧着脸,乌黑眼睛里的泪快要突破眼眶这道防线。他躺在了床上,轻声喊师座,进来……

最后两个人一天也没离开屋子,到了傍晚房门倒是打开了,勤务兵带来两个人的晚饭。龙文章坐没坐相,最后选择蹲着趴在桌子边往嘴里扒饭,垂头丧气的模样像被收拾过的狼崽子。有耳朵的话八成是飞机耳。虞啸卿看着他满意地笑,良心发现让厨房炒几个见荤腥的好菜,还嘱咐少放辣。离了辣伸展不开手脚的湖南厨子嘟嘟囔囔,师座的堂客还怪难伺候呐。

被孟烦了一边夸着一表人才,一边脸上挨巴掌的张立宪回来了,如果是平时,他肯定的异样,并在背后偷笑。但今天反而有点心不在焉。虞啸卿喊他一起吃饭,他也没听见。

孩子大了不由爹,师座。龙文章又有精气神耍贫嘴了。虞啸卿瞪了他一眼,他立刻灰溜溜地低下头端着碗,肉还没吃到嘴,他可不想让虞啸卿把他给踹出去。再说这顿饭四舍五入还算是自己挣的。

他筷子还在碗里扒拉呢,听见虞啸卿说,你从南天门平安回来,我就答应你那件事。龙文章半信半疑地抬起头,对上了虞啸卿清澈温润的眼睛。他跟狗肉撒娇的时候一样哼哼唧唧,垂下眼说师座你别骗我了,屁股还疼着呢。

虞啸卿被逗笑了,说我言出必行。龙文章这才放下碗,眼睛里发出贼亮贼亮的光,让虞啸卿一瞬间有了上当受骗的感觉。

那朵虞美人被随意插在一个粗陶的小瓦罐里,自顾自地开着。条件简陋也不影响它张扬的美。龙文章看着它笑,黝黑的脸上带着脉脉温情。他们在等大雾的天气。师座承诺后援只要四个小时,他给自己预留了两天。但总共也要不了几天,就能从南天门打回来高歌凯旋,足足赶得上虞美人最后的花期。

等他回来,就再也不欠他什么了。那时,他可以挺直身板,理直气壮站在虞啸卿肩旁,共赏对岸的大好河山。

只可惜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虞美人的花语是生离死别。

一天不攻陷南天门就一天不坐下的虞啸卿还是坐下了,不光坐下了,还是在禅达作为高官专享,平民禁地的天然温泉里。孟烦了听见女人的嬉笑声,忍不住妄自揣测,这娃要变成下一个唐基了。他的团座大人在南天门上吃了大亏,却还是护着虞啸卿,说他还掉不到那个份上。两个人一身黑灰披着雪白毛巾格外扎眼,虞啸卿倒是满不在意,说自己已经下过了六斤老泥。然后解释说在这里见他们,是为了能找个可以坦诚相待的地方。孟瘸子看着他肩膀上缠着的渗血绷带,觉得此举很有些自虐的意味,至于作秀给谁看还用点明吗?反正自己是不介意他泡死在温泉里。

多亏了阿译和唐基,虞啸卿对他们这几天做的事可是了如指掌,八成连自己拿粪水灌自家团座这种缺德事也知道了。他恨铁不成钢地把自杀不成赖活着的龙文章按在温泉里当头棒喝,用豪言壮志去振奋这个快要垮掉的人,就像当初带着令人艳羡的军备出现在收容所里的人渣子面前一样。孟烦了又掬了一捧带硫磺味的温泉水洗脸,那点眼泪混迹其中消失不见。人就是那么贱,迷龙死了,不辣成了乞丐,他们死里逃生才保下来的命,却还是在听到上战场杀敌时激动地发抖。早知如此,自己应该和团座一起去喝上官念慈下的耗子药,何必在外面扣禅达老乡家的墙皮。

虞啸卿称死啦死啦兄长,又把飘着的托盘推了过来,那是和龙文章他们俩同岁的老酒,三十五年的陈酿。孟烦了沾光品了一口,太烈了,辣得催心。他的团座倒像没事人一样咬着杯沿抬头,然后百无聊赖地沉下去。

孟烦了先走一步,他知道两个人有些私房话不方便当着他面说。虞啸卿抓着龙文章的头发把他从水里提起来,壮怀激烈,慷慨陈词也过了。大刀砍不穿的,软刀子却能刺透。他今天很平和,因为他要给龙文章补偿,不止在孟瘸子面前说的明面上的那些。

他说,我那天答应你的事,今天兑现。龙文章还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连揩油的眼神都有几分有气无力,吐了酒杯说,不用了,师座。他现在没有那个心情。虞啸卿却不由分说地吻上来,孩子气地硬塞给人一把不合人口味的糖果还不容拒绝。托盘被水波推着漂走了,撞在池壁上。扑过来的动作太迅猛,磕得龙文章牙疼。心中郁结未散,回吻的动作就憋闷而凶狠,两个人咬得嘴角都破了,虞啸卿还是不肯退后,手径直去抓男人要紧的地方。龙文章被他惹得恼了,也揪了他的头发往后扯,然后看到那人通红的眼角。妈的,龙文章低骂一声,抓过酒瓶对着瓶口灌下去一大口,然后递给虞啸卿。虞啸卿也不推开,就着他的手喝起来,酒倒得太急,咽不下去的就顺着嘴角下巴滴到赤裸的胸口,泅湿横斜的绷带。大半的酒都混进了池子里,热气蒸腾着酒香,熏得人不得清醒。

龙文章钳着虞啸卿的下巴把最后一口酒渡了过去。烈酒烧灼着空荡荡未进食的胃袋,这样的喝法激得两个人都红起眼睛。龙文章今天着实有点放恣,但他知道虞啸卿心里欠他,不会拒绝。疼点狠点才好,能偿还更多人情,解下心头重压。虞大铁血对自己也是狠心的。

他没有章法胡乱亲吻着眼前人清瘦的身躯,从西岸回来后他更瘦了,想必是每天四个小时的睡眠都保不住,才在车上设了床榻。

他舔弄虞啸卿胸口的唇舌下流而淫靡,无所适从的人只能拍打着水面,最后两手抓住了池沿作为支撑。龙文章哼笑了一声,匪气十足,丰厚的嘴唇蹭着虞啸卿通红的耳朵,轻声说,师座这么欠肏,我在南天门的三十八天你又是怎么过的?虞啸卿清润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受伤和讶异,似乎被自己钟爱的猎犬反咬一口。他猛地反推龙文章一下,却没挣开,反而弄痛了自己。一个五百要招呼上去,被龙文章蛮不客气地擒住手腕。他咬牙切齿地说,不想做就滚!却被妖孽揽着腰往上提,两个人火热的地方蹭在一处。

怎么不想,我做梦都在想师座。梦里师座都被我肏透肏熟了,可是我在南天门上连个毛都没见。虞啸卿被他一通话搅得心乱如麻,手也放了下来,张皇无措得像做错了事却不懂认错的倔强孩子。

龙文章心里快慰和痛苦纠缠丛生,趁虚而入分开虞啸卿的腿卡在自己腰上。手恣意地去抚摸那瘦削平展的腰肢,而后一路向下揉捏他一直垂涎的饱满软肉。温泉水滑洗凝脂一点都不错,养人得很。两个大男人在水里滚过那么一遭,皮肤都细腻白嫩起来。虽然一大原因是老泥落下,露出了细嫩肌肤,但虞啸卿的却是货真价实。平时包裹严实不见阳光,白得跟白面馒头一样,让人想咬上两口。龙文章也这么做了。虞啸卿气得蜷起长腿来踹他,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骂他龌龊。

龌龊不龌龊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是万不可能住手的。龙文章顺势在他膝窝那一扣,把人拉近,人已经紧紧嵌在他身上了。师座,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叫龌龊,真正龌龊的你还没见过呢。说着,出人意料地把虞啸卿的双腿扛在肩上,让人从温泉水中浮现,腰部悬空地挂在他身上,然后埋头用唇舌去寻那入口。清白正直的虞啸卿哪见过这个,惊惶下想要挣扎逃脱,连无耻下流都来不及骂,活脱脱像,不,他就是个雏。一种初试云雨情的微妙感觉让龙文章腹部热流一阵一阵的,更是抓紧了他的大腿不让人逃脱。混乱中,温热的泉水拍打在他脸上,两个人都狼狈得很。他抿了满脸的水,眼神带上了誓要捕获猎物的凶狠,说这不是师座答应我的吗?难道又要毁约?

虞啸卿僵住不动了,他很难过,没有耽误功夫地开始行动,虞啸卿的脸不知道是因为酒气还是热度酡红起来,但身体始终紧绷,皱着眉咬着下唇不肯看他。离了泉水的身体被凉意包裹,他微颤着忍受那不熟悉的快意。幸而周围人已经听了命令撤下,那恼人的翻搅水声才没有的头发来回晃,说你弄够了没,却没忍住漏出一声受用的呻吟,听起来天真而放荡。龙文章笑笑,故意慢慢地舔了舔嘴唇。他的师座气极又无可奈何,决定夺回主动权。脚踩着他肩把他一下子推远,在水的缓冲作用下,龙文章的后背不轻不重地磕上了池边石头。他咽着口水,看着他的师座大刀阔斧地跨了上来,坐在他的腿上,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活色生香的场面。正待虞啸卿要把那物什扶正往下坐的时候,龙文章怪叫起来,哎呦喂,我的师座,这可使不得。你没带东西吗?虞啸卿愣了一下,气急败坏,虽然是反着,但这事好歹也做了不知多少遍,东西早在叠好的毛巾下放着,自己给急糊涂了。现在又被龙文章衬得跟傻子一样,于是大少爷脾气上来了,哗啦一下从温泉里站起来就要走,不做了!

龙文章忙拦腰抱住他,胡乱在他背上吻着安慰,一边伸手去毛巾里拿,他早看出来那个地方是鼓起来的,只不过想逗逗他,只是虞啸卿太不经逗。他临场应变速度快得很,单手就把药膏旋开,挤了一手。就这虞啸卿一边膝盖跪在地上,一只脚踏在池里的姿势毫不犹豫地填了几根手指进去。虞啸卿一下子软了腰,回过头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还在强撑,说信不信我杀了你。龙文章才不当真,装出可怜样子,柔声哄道,师座要我的命,拿去就是了。看见虞啸卿一瞬心软,又得寸进尺得把人拖下来,背对着放在自己怀里,拿手指去戳弄那敏感地方。虞啸卿哪招架得住,在他怀里双腿大敞,低着头喘息。背后的蝴蝶骨张着,凭空生出几分脆弱,惹人怜爱。龙文章在他肩胛上轻轻落下几个吻。他想他的师座想得厉害,南天门后又将近一个月没见,哪怕拿自己的骨血去喂养,死在他身上也心甘。

虞啸卿已经被玩得坚持不住,仰着脖子无声地呻吟喘息,反手就在龙文章命根上狠掐一把,说你是不是不行,不行……哈……换我来。龙文章疼得哼咛一声,本来就忍得难受,差一点就泄了。还不是怕他受伤,好心帮他准备。真是不识好人心。于是决绝地抽回手指,然后听见虞啸卿茫然地闷哼一声。

龙文章忍不了了,他把虞啸卿压在池边,趴在他的背上。这是个粗鲁不雅的姿势,受制于人的感受让虞啸卿不快,他拿手肘去捅身后的龙文章。龙文章却好心情地哼哼,半哄半骗,一副兵痞样,说师座这又没床,将就将就吧。说着又双手握着虞啸卿的细腰,回味平时那束在军装腰带里的模样。虞啸卿被他过于激烈的动作搞得人如抖筛,手紧紧抓在岸边的石头上,水声有节奏地哗哗响着。

酒气已经差不多散了,他再也没法推说这是酒后乱性。他南天门后他一直想见龙文章,但是不敢。没想到龙文章原谅得如此轻易,看来美人计也并不完全是胡诌。这不过这代价有点大,待会还要去西岸战场,照他这么胡来,自己不知道还能不能去成。

残留的一丝清醒让他伸手去推开龙文章,说下去。那家伙却可怜兮兮地说,师座我还没……虞啸卿只能等着他释放,转而催促他快点。龙文章便不要命地顶腰,逼得虞啸卿叫声拔高了几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高官带了自家小老婆在这寻欢作乐。

做完了龙文章还赖在他身上不走,像是没个够一样。虞啸卿不忍,语气也柔和了几分,又催促他下去,说我要上你。龙文章对这个回答并不完全满意,但也谢天谢地了。从虞啸卿身上下来,就自己去抹药膏。他的师座被他折腾得够呛,起来的时候还在捂着腰,龙文章瞄见了便偷笑。要搁以前,他哪敢对虞师座这样啊。心里正庆幸着,被虞啸卿抓住了头发,照刚才的姿势原样炮制,压了上来。他的师座急切又粗鲁,好在龙文章皮糙肉厚已经习惯了,不如说这更像虞啸卿式的打情骂俏。但这次的确有点狠,带着几分报复的意味。龙文章开始求饶,说师座轻点……背对着虞啸卿,他看不见那人的神情,也就不知道虞啸卿一脸阴沉。虞啸卿又惩戒性质地把他脑袋抬高,说你他妈刚才怎么不轻点?龙文章涎着脸笑起来,快活的很。看来刚才就是故意的,虞啸卿气呼呼地又毫不留情深顶两下,直捣得龙文章连声哀求。

孟瘸子在外面等了足有两个钟头。如果不是这里太远,他早就拔腿走了。叼着根狗尾巴草坐在草丛里,心里骂了死啦死啦一遍又一遍。再次回望的时候,发现人终于出来了,还一脸老饕尝到珍馐的回味无穷。自己白他妈担心了,还以为虞啸卿要把他淹死在池子里呢。想着就拐到龙文章面前,趁着他没回过神拿瘸腿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龙文章嗷地惨叫了一声,大骂死瘸子你干嘛。来的时候颓靡模样早就一扫而光。

孟烦了懒得说他,说我们还有正事呢,净顾着和你老相好厮混了。旁边的小猴听到了,想笑又绷起了脸。龙文章剜了他的副官一眼,说别瞎说。走吧。干正事去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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