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太好,刚刚我……是很冲动。可是,那现在怎么办呢?总不能马上回去再离婚吧?”
“那当然……”苗苑舌头打结,脑子再一次地转不过弯来。
“回家吧,休息一下。”陈默亲亲苗苑的鼻尖。
苗苑垂着头,慢慢点了两点,她的确需要休息,她的脑袋现在就像是被一百匹马踩过了一样,头疼欲裂,她需要好好先睡一下,一切都可以等到睡醒再说。
陈默坐在床边等苗苑睡着,这一整天发生太多事,苗苑哭了太久,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呼吸很快就开始变浅。陈默小心地抚摸她的脸,微红的小脸皱皱的,睡着了也不是很舒心的样子,眼皮可怜兮兮地红肿着,眼角边有新鲜的湿痕。陈默知道他今天做得不对,可是他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不是吗?
问题得一个一个解决,总有当务之急。
陈默拉开被子平躺下去,睡到苗苑的身边。无论如何,妈都是妈,生气,暴跳如雷、把他打出门,没关系,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他不怕。反正一次不行两次,一天不行一个月,到最后妈总是会让步,总不会不认这个儿子。
可是……
陈默转过脸去亲吻苗苑的眉心。
可是你不一样,你还这么年轻,这么漂亮,这么讨人喜欢,你从来都不坚定,不够执着,害怕寂寞,需要人哄,需要人陪,你很快就会爱上别人,你会跟着他跑掉!
46.
苗苑一直睡得很不安稳,然而梦被魇住了,于是晕晕沉沉地睡了很久,到她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黑,陈默不在屋里,桌子上给留了菜,很男人的手艺,把食物弄熟,还能吃。苗苑嚼了几口就觉得悲从中来,伤心得不得了,索性陈默人品不好,她也就分手算了。可现在这男人是她是非常喜欢,那婆婆她是非常害怕,于是苗苑觉得自己非常委屈。
沙发上放着陈默当年打枪给她赢回来的大兔子,很大的一个,长毛绒绒的,看着就觉得很暖。苗苑抱着兔子蜷腿盘在沙发里,把脸紧紧地贴着兔子的耳朵,脸上冰冰凉的,眼泪又一次涌出来。电视里开着很热闹的台,各方专门耍宝人士效果十足,苗苑却越看越觉得伤心。她想不通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跟陈默结了婚了呢?他妈妈这么可怕,这将来的日子要怎么过?
忍啊忍,实在是忍不住,苗苑把电话拨回家。
何月笛只来得及说出一声喂,那边就哇的一声哭出来,何月笛吓了一跳,连忙作手势让苗江把电视的音量关小。苗苑声音哽咽地口齿不清,好在何月笛毕竟是她妈,从小听习惯了,分辨起来也不太费劲,倒是对内容越听越心惊,听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吼:“你就这么,登记了?”
苗苑本来就心虚,被她这么一吼更加没主意,哭得更厉害了。
何月笛抚着额头深呼吸:“你等一下,你等一下,我先想想,一会儿打电话给你。”
苗苑很乖地挂了,像看着救星那样看着电话机。何月笛愣了半天,转头问苗江:“你觉得陈默这孩子人怎么样?”
“挺好啊,怎么了?”苗江很紧张。
何月笛定了定神,把电视关了,重新打电话给苗苑。
苗苑本来想说妈妈你听我解释……何月笛截口断了她话头,先别解释了,听我说!苗苑很弱地答应了,发出像小猫崽一样的呜咽声,苗江拿着另一个话筒在听,真是听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何月笛是个医生,她有职业性思维,喜欢逻辑分明条理清晰,对症下药有病治病。
“首先,这么大的事,事先不通知家里人,这肯定是你不对,以后再有什么事拿不定主意,马上打电话给我。”
苗苑抽泣着说嗯。
“其次,你想跟陈默过下去吗?想清楚,他那个家,还有他妈全算进去。”
苗苑嗫嗫犹豫了良久,终于咬了咬牙,毅然决然地说:“想!”
何月笛叹气,心想陈默这招倒是真的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