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轻微,像是某样东西踩到了干枯的树叶。
咔嚓咔嚓。
叶西熙只觉得背后汗毛直竖,她慢慢地转头,看见了一双绿油油的眼睛。
一只狼。
一只白狼。
眼睛懒懒地张合着,透着骄傲,透着冷漠。
不是游斯人,也不是游江南。
是谁?
叶西熙已经没有时间思考,那只狼倏地从原地跃起,向她的方向扑来。
叶西熙只觉得眼睛忽然胀满了白色。
无边无际的白色……
最近夏家最值得高兴的事,便是阿宽的苏醒。
全家出动,到病房来看望他。
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几个孩子脸上那种欣喜,阿宽感到体内涌过一阵阵暖流,可是,他们接下来的话,却让他重新回到冰柜中。
“阿宽,你终于醒了,这些天我们一直忍受徐媛的菜,简直痛不欲生。”一向淡定的夏虚元从没有这么激动过,“你手脚可以动了,做菜应该没问题的,我马上去给你办出院手续。”
“阿宽,实在是太好了,”由于怀孕缘故,夏徐媛体内荷尔蒙上升,动不动便热泪盈眶,“你知道吗?我洗面奶掉到马桶中一个星期了,呜呜呜呜,现在好了,一直等着你帮我掏呢。”
阿宽:“……”
但还是有欣慰的,阿宽注意到慕容品怀中的苦大仇深,问道:“咦,苦大仇深是特意来接我的吗?不枉我给他做了这么多顿饭啊。”比起那两个人,真是好太多了。
慕容品平静地摇摇头:“它是来看医生的……自从灌下一碗鸽子汤后,它再也没吃过任何东西。”
“怎么不把它送到兽医院去?”阿宽疑惑。
“因为上次去时,兽医院已经警告过,如果他们再看见苦大仇深受伤,就会立即上报动物保护协会。”
阿宽看着奄奄一息的苦大仇深,心中升起了点点安慰。
原来在夏家,自己还不算最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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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宽才刚醒,你们让他清静下吧。”夏逢泉发话。
一行人不敢吱声,纷纷依言离去。
阿宽深深地看着他:“逢泉,西熙还是没有找到吗?”
夏逢泉摇摇头,他看着窗外,喉结滚动下:“在山上小木屋中,发现一根绳子,经过鉴定,上面的血迹,是西熙的。”
阿宽安慰道:“别担心,西熙从来都会逢凶化吉的。”
夏逢泉没有做声,眼中的神色,带点复杂。
阿宽躺在枕头上,忽然庆吁口气:“你知道吗?在昏迷中,我常常看见茉心。”
“姑姑?”夏逢泉挑挑眉毛。
“我知道,你对她感情不深。”阿宽了然地点点头:“我最常梦见的,就是她走的那天,她笑得很开心。。。。很幸福。”
夏逢泉摸了摸胸前的狼牙项链:“其实,有时候,我很感谢姑姑。。。。谢谢她把西熙生了下来。”
病房中沉默了。
突然,夏逢泉的手机响起,他接听:“嗯,确定调查清楚了?。。。。好,马上准备启程,我二十分钟内赶到机场。”
“找到西熙的下落了?”阿宽忙问。
夏逢泉颔首,脸色郑重:“游一诫把她带去了意大利,我马上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