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走廊一侧的门不知被谁用一股大力推开,撞到墙壁上又反弹回来,随即,一个人影夺门而出。
他脚步虚浮,身后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似的。跌跌撞撞地扶着门框走出来,一眼没看见外面有人,径直撞到沈玉的身上。
沈玉本来就站立不稳,陡然被一股力量创到墙壁上,眼前一阵发花。
那人却又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抓住沈玉的领子:“救……救我……”
沈玉睁了睁眼:“……是你?”
是张意泽。
他穿了件单薄如纸的睡衣,摸上去滑溜溜的,透明色,带着点色【情的意味。领子已经烂了,似乎是被人扯坏的。裸露出来的肌肤上红红的一片,离得近,沈玉能闻到上面散发出来的奇异焦糊味和蜡烛香。
除此之外,张意泽额头上全是汗,眼眶里泛着不正常的红,抓住沈玉的手像是一把铁钳,滚烫又执着。
“救,救我……”
他狼狈不堪地再次向沈玉发出求救。
沈玉好不容易缓过刚才那阵眩晕劲,睁眼看见这倒霉催的,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拳。
“滚。”
张意泽被打得头一偏,手劲丝毫不减:“徐锦耀他,他要玩死我……你带我走,救救我……”
沈玉明白过来了,原来这人今晚是跟着徐锦耀过来的,傍晚几杯马尿让这些衣冠禽兽显了形,在夜里露出吃人的獠牙来。
他顿了顿,一节一节掰开张意泽抓住自己衣领的手指,一脸冷漠:“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是你自己选的,后果你自己承担。”
门被张意泽撞得散了架,沈玉移开视线时不小心扫视到屋内的情景,就那么一瞬的视线就捕捉到了一个黑影。
徐锦耀被欲望支配的身影刺眼又恶心。沈玉蹙着眉,将张意泽推开,转身就走。
整个大厦高层的住宿保持着同一种风格,沈玉刚从任清崇的房间出来,看见这一幕,脑中不自控地想起任清崇的样子。
这个圈子,手上稍微有点权力的人尚且如此,如任清崇这般地位的人,也有如徐锦耀一般不为人知的一面么?
他也会……带小男孩回家玩么?
沈玉的脑子持续发晕,思绪却如同脱缰的野马奔腾而去,眼前一会是徐锦耀恶心的肉体,一会是任清崇那双温柔的笑眼——不久前,任清崇帮他系上扣子的时候,沈玉还闻到一股清雅的香。
思绪漫无边际地发散,直到忽然之间,他的眼前骤然一黑。
是真的物理意义上的眼前一黑,随即而来的,是后脑勺剧烈的疼痛,像裂开似的,钻进骨头缝里。
有一个扭曲到沙哑的声音,带着深重的恶意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