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洁不见了!
因为夜里兄妹俩人一番长谈,第二天大山起的有些晚,那时候,董洁靠着他睡的正熟。
大山轻轻挪出身子,把自己的枕头塞进她怀里代替自己,心里盘算,今天再让她好好休息一天,明天一早他们就动身上路。
决定要走,当然要趁着今日得空,跟一些比较相熟的乡亲告别才好。多半是旧日曾经帮助过他们的长辈,却是要一一上门拜访。
虽然心里不舍,邻居大叔也晓得兄妹俩在山外,有许多事要做,于是陪着大山逐一去走访一些老辈人,留下刘大同守着熟睡中的董洁。
可是,正当他陪着村里的老人说话的工夫,刘大同在一位村人的陪伴下闯了进来,一脸的惊慌和懊恼,他说,
——“小洁失踪了!”
小洁——失踪?大山头嗡的一声,腿一软差点摔倒。顾不得追问详情,推开报信的人,飞一般跑回家。
怎么会?不可能!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反反复复只盘旋着三个字,——不可能!
屋门大大敞开着,一点声音都没有,大山直接闯进里屋。
薰洁睡觉的地方,连人带被子都没了,只余下一床铺在炕上的褥子,她的枕头被胡乱扔在屋角。
会不会、有没有可能是她起床了?她自己起来发现家里没人,所以出去找他了?
对,一定是这样,没错,——大山的自我安慰转眼间肥皂泡一样破了。他看到薰洁的衣服,她的毛衣、外套都好端端在椅子上放着。最上边的外套,昨夜里她曾披过,还是凌晨时分大山自己放过去的。
“大山——”
刘大同跟了进来,他一张脸涨的通红“都怪我”
大山没心思听他自责,直接问道:“小洁是怎么不见的?你不是在家里么?谁来过了?快说!”
刘大同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三言两语把大山离开后的情况说了一遍。
大山和邻居大叔离家后,董洁还在屋里睡觉,他看着天色不早,想着该做午饭了。乡亲们送来的木柴整整齐齐码在门口,引火用的玉米杆也堆放在门旁的空地上。他出门取柴火,就见到一个妇女匆匆跑来,哭的稀哩哗啦,说自己的公公刚刚在家摔倒了,叫也叫不醒,她一个妇道人家也搬不动,公公平日里和邻居大叔交好,想着过来求救。听说人不在家,转而求他帮着把老人抱到床上。“我想,就一小会儿工夫,帮过忙马上就回来,可是”
可是那个妇女引他转了大半个村子,走着走着,迎面过来一个男人,对女人说“你去哪儿了?还不赶紧回家。”那女人马上跟他道谢,说男人回来了,不麻烦他了。等刘大同再回家,就发现董洁不见了。他们住在村头,出门就是上山的几条小路,他匆匆找了一遍,怎么也找不到人。
“哥,别担心,我一点都不伤心,真的!”昨夜里,小洁她还趴在他耳边笑语盈盈,如今言犹在耳,人却不见了,是谁,是谁带走了她?
大山马上想到了昨天那个自称是董洁父亲的男人,双手紧握成拳,胸膛里一股怒火横冲直撞,无论是谁,他——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