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有人正在打电话,男人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并不是“自己的房间”,抓着身上的薄毯子坐起来,揉揉眼睛,他看见桑杉穿着黑色的睡袍坐在房间另一端的办公桌上,半干的头发披垂于身前,唇角带着一贯笃定的笑容。
窗外,雨散云开,阳光斑斓于小片的碎云之间,不够灿烂,却已经让人能感觉到温暖了。
“去你自己的浴室洗澡,然后喂猫。”
看见肖景深醒了,桑杉单手捂着手机话筒,对他嘱咐道。
“好。”
肖景深的视线从女人锁骨上密布的吻痕间移开,在房间里梭巡着自己的衣服。
昨晚,不对,应该说今天早上他们两个把衣服扔的满地都是,现在地上干干净净的,显然已经被先起床的那个人收拾了起来。
看看自己被挂在门边的衣服,再看看薄被下的自己,男人索性把薄被裹在腰间,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还在打电话的女人转头看见他做贼似的样子,低头摸了摸鼻子,继续打电话。
站在喷头下面,随着热水冲刷过脊背,男人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除了后背之外,肩头和手臂上也有红色的抓痕,时间长了,碎芝麻一样的点点血痂凝在上面。
洗过澡,在镜子前面刷牙的时候,肖景深还在自己的喉结部位发现了一个牙印。
“啧……这是改属了猫啊。”
男人摇摇头,手指在牙印上轻轻戳了戳,又笑了。
穿着一条短裤,把刚刚那条薄被扔进洗衣机里洗起来,男人带着一身的“战后遗迹”走到厨房,在冰箱里挑挑拣拣了半天,找到了几样能吃的东西。
“做个土豆饼,再煮个红枣粥?”
看看红豆、红枣、莲子、桂圆……他想了想,又从冷冻室里找出了虾仁和干贝。
“从味道上说,土豆饼配咸粥是不是更好一点?”
w先生在他的脚边蹭来蹭去地要好吃的,他低头看了一眼才说:“哦,还有你啊。”
把一盘虾放在微波炉里解冻,男人洗干净手,又走进了桑杉的卧室。
这套床单枕套是一定要换掉的。
把枕头拿起来的时候,肖景深看见了一个被撕开的锡纸袋,仿佛看见了什么罪证似的,他打开房间里的垃圾桶想扔进去,结果又发现里面躺着几个用完的套子……索性把整个垃圾袋都拎了出来,右手抱着床单枕套,左手拎着小小的一点儿垃圾,肖景深这才算是把整个战场都清理走了。
如果不是他耳朵还是红的,看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
桑杉还在忙着什么,明明男人忙忙碌碌进进出出,她连个眼神儿都没给。
“粥要喝咸的还是甜的?”
“都可以。”
“吃土豆饼,还想要点儿什么?”
“不用了。”
……
虽然餐桌上是早饭的配置,但是现在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