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九阿哥管理内务府,舒舒就再三提点他避讳后宫,省得旁人用这个来攻讦造谣。
舒舒就道:“许是吧,即便在外,也不好坏了规矩。”
规矩就是,除非是皇子生母或皇子养母,否则成年皇子跟宫妃之间,轻易不得见。
九阿哥觉得不大对劲,道:“之前北巡扎帐子也没这样过啊……”
他跟着北巡过两次,对比之下,发现了这回的不同。
舒舒没有多话。
九阿哥开始动脑了,就让他自己想好了。
她望向九阿哥,九阿哥果然做思考状。
好一会儿,九阿哥倒吸了一口冷气,拉着舒舒回到帐子中间的榻上坐下,小声道:“爷晓得缘故了……这回多了太子爷……”
说到这里,他眼神有些古怪道:“难道宫里传出来那些闲话不是捕风捉影,是真的?太子……荤素不忌……”
舒舒没有接话,心里平静如水。
古往今来,诋毁攻讦一个人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男女之事。
偏偏这种私密之事,还没有办法自证。
太子受到的攻讦,只会越来越多。
他们这些旁边打酱油的,还是站的远些,省得沾边。
见舒舒不开口,九阿哥闭嘴了,道:“这回出来,爷瞧着太子爷跟大哥都不大对劲儿……大哥怎么想的?又开始酗酒了……”
舒舒听他絮絮叨叨,已经想着家里的三个大宝贝了。
幸好不是跟弘皙一拨的。
跟弘皙一拨大的这些皇孙,下场可都不大好。
历史上弘晖是什么时候夭折的?
做了好几年独生子的弘时什么时候出生?
帐子里安静下来,只有炭盆偶有“噼里啪啦”的爆炭声,还有花生的香气。
九阿哥起身,去炭炉旁边将花生抓了几个,递给舒舒,道:“烤好了……”
舒舒用帕子接了,拨开两个,露出几颗红灿灿的花生米,捡起两个塞到九阿哥嘴里。
九阿哥吃着,道:“刚烤出来香……”
不远处,太子行帐。
看着地上的羊毛毡,太子脸上有些难看。
他看着明升道:“打听清楚了,汗阿玛怎么想起羊毛毡?”
明升道:“打听清楚了,皇上早上去过十五阿哥与十六阿哥的行帐,而后梁九功就找了内务府的人吩咐找了羊毛毡。”
太子神色不变,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前几日内务府郎中过来请安,提及了太后处跟御前都换了羊毛毡,他想到了和嫔,就多吩咐了一句。
因还有其他妃母、嫔母在,他当时很是坦然,没有当回事儿。
如今想想,却是有不妥当之处。
只是那个内务府的新郎中……
“盯着那个郎中,孤要晓得他是谁的人……”
对于这些包衣奴才,太子本就厌恶。
这回自己行事不谨慎,有几分后悔,更多的是恼怒。
这是一个陷阱,出手的人用心不良!
明升迟疑道:“这奴才的底细,前头都清楚了,是富察家的外孙,是索大人的表侄儿……”
太子冷笑道:“是孤疏忽了,听着是叔外祖的亲戚就失了防备,孤这也不是热灶,一个拐了弯的亲戚,避着孤还差不多,怎么会巴结毓庆宫!”
明升听了,不知该如何相劝。
这是不是疑心太重了?
那人就是来投靠钻营的,一个五品郎中,还敢谋算太子不成?
明升想了想,就道:“太子爷,汉人重嫡长子,朝里的汉大学士、汉尚书都是向着太子的……”
太子看着明升,声音带了无奈:“可这朝廷是八旗的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