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觉得自己几天之内无法吃鸡蛋了,也不想听到“温泉鸡蛋”这几个字。
“还是太闲了,整日里琢磨这些没用的……”
康熙冷哼道:“历代多少天子推崇汤泉,要是真有你说的弊端,太医会白看着?”
九阿哥还是觉得话不能说死了,要不然要背负因果。
他就道:“反正儿子想到了应对之法,从广储库那里拿了些细软的油毡布,打算叫针线上人做两条亵裤,然后送给伯王,伯王就明白什么意思了吧!”
康熙:“……”
他觉得脑仁更疼了?
没听错吧?
要送亵裤给庄亲王?
生怕京城没有新闻?
不过九阿哥能想到这些,也说明他心里还是有长辈的。
晓得对庄亲王来说,子嗣为大,所以才这样小心。
他心中的不快去了大半。
他之前很是担心皇子阿哥们借着身份轻慢宗室王公。
他们是皇子不假,可是宗室王公也曾是皇子皇孙。
要是他们现在凭着在朝皇子的身份,轻慢宗亲长辈,那下一辈的皇子,是不是也可以有样学样?
那样一来,风气就坏了。
宗室跟皇室的关系就会变得紧张,不利于稳定。
不过他晓得九阿哥是顺杆爬的,不想给他好脸色,道:“明日老实去庄王府赔罪,你一个晚辈,腿脚多勤快些怎么了?”
结果呢?
搬出宫去半年了,跟大姑娘似的,恨不得大门不出、二门不入。
叔伯兄弟,都不怎么搭茬。
太独了。
康熙摇头。
要是皇子太活络,他看着烦心;可是这样的,也让人闹心。
还是个孩子模样,跟在宫里的时候有什么区别?
九阿哥手心都出汗了。
这个……
他今天这一番唱念做打,也算是“欺君”吧?
可是好像并不是很担心汗阿玛揭穿。
因为他说的都是实话。
他觉得自己好像会说话了。
这换个顺序什么的,好像就中听了。
还有就是要机灵点儿,不能等着挨训。
跑题儿……
回头再拉回来,汗阿玛脑子里要骂的话估计也憋回去一半了……
还有就是扯闲篇,少提正事儿。
汗阿玛吹毛求疵,正事儿老能挑出毛病来。
扯闲篇,汗阿玛听着生啊,倒是不好点评了。
九阿哥脑子飞转,想到福松的亲事,道:“跟您报个喜,儿子可能又要做大媒了……”
康熙听了,训斥道:“怎么不长记性?这是你皇子阿哥整日里当惦记的事么?”
还真是闲的,什么热闹都凑……
九阿哥讪讪道:“还是上回那个,八旗就这么多人,董鄂家跟尹德家都相看了,有了变故,福松的亲事就成了老大难,也是十八、九的人了,儿子听说张廷瓒有个幼妹,就问了一声,刚好张廷瓒教导福松功课,也觉得福松不错,这不是正好,门第体面,不比上一个差……”
康熙听了,有些意外,道:“张英之女?”
九阿哥点头,得意道:“宰相之女,比那凤巢之女也不差什么!”
康熙没想其他,只以为九阿哥还在跟钮祜禄家置气,摇头道:“多久的事了,还记着这个,不在正经的地方争强!”
九阿哥笑道:“也算善始善终了,要不儿子心里憋屈……”
康熙拿他没有法子,好奇道:“张英怎么就应了?”
张英任京堂多年,不是没有高官显贵想要与他家结亲,都被婉拒了。
儿女亲事,都是乡人。
张廷瓒因私交看重福松,张英为了什么,怎么就点头了?
九阿哥没有瞒着,道:“估计是被前头几个女婿吓到了,怕坑闺女吧?”
他就说了张英三个女婿科举都不顺当之事。
而后,他道:“外头的闲话,也有不少说到张相父子的,都是扯澹,要是张相真的徇私,插手科举,大女婿、二女婿能连年落第?三女婿也不能只是个秀才!儿子听了都咋舌,这求名是不是求的过了?他那三女儿的公公,是姚文然的族人,生前也是知州,怎么就混到儿孙数米过日子的地步了?听着不大真啊,是不是装模作样,故意说的……”
康熙不记得那姚姓知州,却是记得姚文然的。
那是他亲政以后,提拔出来的刑部尚书,清介敢言,卒于任上,等到礼部的过去帮着家人治丧,才发现姚家日子清贫,听说早年在老家时几不能自给。
难得的清官。
康熙看着九阿哥道:“这是德行,要敬着。”
九阿哥皱眉道:“就算是个好官吧,可是这不是算是好男人啊,养家湖口都艰难,纯是废物……”
康熙摇头道:“不是这样论的,只是读书多了,不善经济罢了。”
九阿哥也就不说了,只道:“要是内务府的大爷也都学学他们的德行就好了,得省多少心……”
他心里倒是记得包衣左领之事,可是也晓得现在不是说那个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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