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漱了口,点着人跟着。
今日小椿、小棠都不跟着去了,要留下来整理行李,还要将舒舒这几日穿过的衣裳,清洗熨烫收起来。
孙金这里,也有差事,那就是去高衍中那边,找内务府的人安排船只事宜。
总不能明天到了码头再提换船之事。
“不是说之前三阿哥他们两口子就是一条船么?就按照那个标准来,让他们腾出两条船来。”
九阿哥吩咐着。
孙金记下,去寻高衍中去了。
十阿哥与十福晋也换了常服。
十福晋穿惯了蒙古袍,这一路上也是穿着骑装,那跟蒙古袍很是相似。
如今是地道的旗装,斜襟宽松氅衣,里头还有一层在她看来跟氅衣差不多的衬衣。
都是宽松肥大。
十福晋低头看着,不大满意了。
之前舒舒送的银红色旗装她穿着正合体,早上的皇子福晋吉服是深蓝色的,看着也显瘦。
这换了寻常衣裳,几层套下来,显得人很是臃肿。
她耷拉着脑袋,跟舒舒小声道:“嫂子,这衣服样式往后能改么?外头加腰带那种,这也太显胖了?”
舒舒看了十福晋几眼,这还真不赖针线房那边的人,这明显是十福晋自己选的颜色。
外头是正红色,里面是浅红色。
舒舒道:“回头好好琢磨琢磨看,旗人不兴穿裙子,都是上面袍子,下边裤子,这腰带就藏在里头了。”
十福晋想着之前穿的嫂子给的那份反而是合身,就道:“等回京了,让小椿帮着画两个衣服样子,要有些收腰的,不要这样的。”
不过是小事,舒舒自是应了。
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早准备好了,听到这边有动静,就都来汇合。
自己这边人多,九阿哥没有托大,打发人去找了李灿陪着。
李灿听说他们要去太湖边看湖石,笑着说道:“巧了,那边不少湖石场,最大的就是季家的。”
九阿哥摸着下巴道:“他们家不是盐商么?怎么这买卖做的这么散?”
李灿笑着回道:“季家发迹的比较早,前朝时就是累宦人家,富贵已经绵延百余年,旁人都说他们家祖坟好,子孙有文气,才进士、举人不断!”
九阿哥摇头道:“他们祖宗怕是要被惊动了,说不得骨头都给扬了!”
李灿一愣,看着九阿哥道:“没想到您还能想到这个?”
不是没开府的皇子阿哥么?
感觉很知世情的样子。
九阿哥扬着下巴,带了得意道:“这有什么,这世上损人不利己的人多了,这话风出去,祖坟估摸都要被犁平了!”
江南首富,自己听着都眼红,更不要说当地人。
还有这“第一盐商”的头衔,也不是长在季家人头上,上任呢,上上任呢?
这吹嘘他们家祖坟的,说不得就是在那些人之中。
那才是口舌能杀人。
虽然杀的是死人。
九阿哥去年看那些杀人犯卷宗,预谋杀人的也没有几个。
差不多是一半仇杀,一半情杀。
那仇杀的,也没有说什么杀父辱母的大仇,那样的话,法理之外还有人情,通常不会判死刑。
其中就有这种同行相争交恶的。
或者乡邻眼红记恨的。
苏州府倚郭是吴县与长洲县。
织造衙门就是吴县西边,太湖在吴县东南,是吴县跟旁边吴江县交接的地方。
差不多要二十里地,马车过去走了半个时辰。
到了前头,也不像城里的院子那么密集,而是沿着太湖,圈出来的一个个别院。
等到马车听了,李灿就指着前头最大的一处院子道:“就在那里,有不少石头,奴才前年刚来的时候,过来见识了一回,估摸有上千块的好石头。”
这里不单单是买湖石,也从外头收购,弄得几亩地大小的院子,摆放着的价值几十万两的湖石。
十四阿哥与十三阿哥原本骑马,这会儿都下来了。
十四阿哥笑着说道:“都说太湖藏着水匪,这价值千金的湖石摆着,就没人打主意?”
李灿笑了笑,不说话了。
哪有真正的湖匪?
难道还能不吃不喝的过日子?
不过权贵豢养的打手走狗之流。
季家虽不是苏州当地人,可是几辈子人进士不绝,姻亲故旧都是官场上的,也不憷地头蛇。
十三阿哥也在眺望太湖,觉得这水面辽阔,之前看着洪泽湖就觉得大,这太湖看着好像更大些。
只是李灿说的那个别院,前头码头好像停着大船。
等到多看了几眼,十三阿哥察觉出不对来,道:“九哥,那不是内务府的船么?有人运石头呢!”
这几天困,闹钟响了也起不来,还以为是天冷的原因,晚上开始热,量了体温,37.7,汗,低烧中,怪不得这两天一直想要睡觉。
今天先到这里,盟主加更与上月的欠账也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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