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分的家产,看似不少,可是贝勒府的开销也大。
“嗯?你不肯?”
康熙脸色有些难看。
八阿哥忙摇头道:“儿子肯,儿子肯!儿子大婚时,九阿哥贴补了三千两,他大婚的时候,儿子本该还礼,这只当儿子后补的!”
康熙脸色越发难看。
“这是补偿,是郭络罗氏口无遮拦所致,不是人情走礼!”
董鄂氏是个手松的,九阿哥也心实,真要当成了人情走礼,会找机会回礼过去。
八阿哥窘迫的不行,道:”是儿子错了,儿子会跟九阿哥与九福晋说清楚,这就是赔罪之礼!”
他不是小气,只是年轻虚荣,想要在兄弟面前维持体面。
“传朕的话,是奉旨赔罪,所以他们只能收,没有拒绝的资格!”
康熙道。
“是,儿子记下了!”
八阿哥神色恭敬,心里苦的不行。
汗阿玛再三叮嘱,这是怕自己不给老九产业?
汗阿玛还真是爱子之心,可惜这偏的不是他。
他心里凉飕飕的,却不敢耽搁,从御前退了出去。
他可是记得清楚,五阿哥提了一嘴,八福晋往太后座船去了。
要是她再敢忤逆太后,那就不是赔产业能完结的。
八阿哥脚步匆忙。
三阿哥已经等得抓心挠肺。
他心里琢磨了一圈,也猜不到缘故。
到底是有什么事情,五阿哥知道、八阿哥知道,自己与老七不知道的?
眼见着八阿哥出来,一副要下船的模样,三阿哥忙疾行了几步,拉住八阿哥的胳膊。
“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这就走了?”
三阿哥不见外的问道。
八阿哥的脸色阴郁,看着三阿哥眼神凉凉的。
三阿哥今日“情义”,他是记在心里了。
三阿哥却不撒手,笑着说道:“我也是为你好,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先例,真要是哥哥能随便教训弟弟,那你们这些排行靠后的阿哥不是要吃大亏了?”
八阿哥掩下眼中森冷,垂下眼皮道:“那弟弟真要谢谢三哥友爱!”
三阿哥“哈哈”两声道:“不过举手之劳,没什么、没什么……到底什么事啊?可是老五有什么不妥当之处,让你晓得了,他是威胁你封口的?还是老九又淘气了?”
他方才在甲板上琢磨半天,想不到旁的,只想到这两种可能。
八阿哥移开眼,道:“三哥您别问了,弟弟还有差事在身,先走一步!”
说罢,他绕过三阿哥,下了御舟。
三阿哥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难道让自己猜着了?
不是老八有什么不妥当,是老五有不妥当?
就老五那憨样,不像能做坏事的。
到底是什么缘故?
太后坐船旁边的码头上。
八福晋吹了一刻钟的冷风,觉得骨头缝里都透着湿寒。
在码头上船的渡板上,之前是空着的,现在站了四个侍卫。
四人横着站着,将几尺宽的渡板挡得严严实实。
是方才五阿哥回来后叫人守着的。
这防着的是谁,不言而喻。
八福晋脸色青白,难堪的不行,道:“嬷嬷,咱们去吧,我就不信闹起来,太后还能不见人……”
他们都是一伙的,把持着太后,拦着不让旁人往前凑。
自己要是这样灰熘熘的走了,就成了笑话。
奶嬷嬷犹豫了一下,道:“格格,要不就听八爷的,等过了这几日,让八爷陪您一道过来?太后看着孙子面上,也不会跟你计较。”
八福晋嗤笑道:“那不是显得怠慢?既是要我恭敬,我这第一天就上门还不恭敬?可恨我弯不下腰去,要不也学那哈巴狗,早讨了太后的欢心!”
“什么哈巴狗,是要养狗么?”
是三福晋来了。
八福晋主仆两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太后船上,没有察觉到身后来人。
八福晋转头望过去,就看到笑如春花的三福晋。
三福晋心想事成,跟着三阿哥南巡,还不用跟婆婆在同一艘船上,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至于为什么看到八福晋不惊讶?
那自然是因为中午已经惊讶过了。
八福晋带着奶嬷嬷下车的时候,三福晋这边就有人看到了。
后来八阿哥又急匆匆的跑回来,三福晋也就明白了缘故。
她倒是能理解八福晋的作为。
要是不跟着过来,将男人放出去三、四个月,身边再放个格格,那回来的时候怕是两人变三人。
八福晋却觉得三福晋的笑容刺眼,看了眼太后坐船道:“三嫂怎么没捞到大船,反而去坐小船?”
三福晋笑道:“大船有大船的好,小船有小船的好。”
要是真让她去荣妃船上,她想想都觉得堵心。
如今这样多好?
她自由自在的,抽空请个安,就是尽孝心。
三阿哥即便白日去备用御舟上,晚上也会回到自家的坐船歇息。
船舱不大,可是她是主子,住的也还算宽敞,并不觉得有什么不方便。
八福晋轻哼一声,带了轻蔑,道:“同样是董鄂家出来的皇子福晋,三嫂就乐意让人压一头?说起长幼尊卑,三嫂可都排在前头!”
三福晋脸上露出古怪,上下打量了八福晋两眼,“噗嗤”一声笑了。
“八弟妹,往后这挑拨离间的话,你还是别说了,这听着不顺耳……”
“你待九福晋没好心,可你这也没瞧得起我……”
“我得虎成什么样看了你这脸色儿,还能听进去你的挑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