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什么初心都是虚的,人性也是凉薄的,一根金条敲不响,两根呢?或者对方拿出更好的东西呢?即便他本人忠诚如一,但他的家人呢?”
张义点了点头,被自己家人或者亲人拉拢下水的还少吗?
有些案子,看案是案,案子就是案子,可有些案子不是案子,而是人情世故,高级阶段,案子依旧是案子,但案子的背后是人性的挣扎。
“那科长的意思呢?”
王新亨没有回答,沉吟了一会,反问道:
“你觉得伱今天抓的日本间谍背后什么人?”
“属下觉得他应该属于‘飞天小组’的成员,他们不是有飞雪计划吗?说不定就是为了策反黎少将。”
“哦,为什么这么说?”
“直觉。”
王新亨思忖道:“直觉?直觉往往是人在突遇敏感事物时,灵感在瞬间爆发多少次事后证明,自己就是凭借直觉未雨绸缪,化险为夷的。”
“一个优秀的特工确实要有直觉和运气这种特殊的本事。”
顿了顿,他沉吟道:“这样吧,马上对这个假医生审讯.
另外我向老板汇报一下,让郑副处长给黎忍涛打个电话,郑副处长同样在德国留过学,他们应该有共同话语,我们先和黎忍涛接触一下.”
“是。”张义点了点头,这样最好,毕竟是个少将,牵一发而动全身
谍参股的审讯室在地下,越往下走光线越暗,通道内阴暗潮湿,一路能听见滴水声和老鼠窸窸窣窣跑过的声音。
气味实在不敢让人恭维,毕竟审讯室的犯人都羁押在这里,吃喝拉撒都在这里解决,能不臭吗?
一点都不夸张,这里就是人间地狱,进来的人早死早超脱。
过了最后一道铁门,张义见到了被夹在审讯架上的张医生。
此刻他花白的头发耸拉在额前,早前的矍铄神采荡然无存,浑身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还没有撬开他的嘴?”张义看了眼时间,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猴子尴尬地摇了摇头,道:“这个人滴水不漏,一口咬定他就是从东北来的医生张世平,其他的什么都不说。”????张义嗤笑一声,医生还在身上藏氰化钾?
有些间谍被捕后只会承认自己的伪装身份,根本不会交待自己的组织,有些会承认自己的身份,但其他的一概缄默不言。
有些间谍的心理素质好到让人吃惊,有些甚至会事先编造好口供,反复默诵,然后用口供将自己说服了,他本人都相信这段口供的真实性,所以一般的审讯根本不起效果。
但这个张世平是吗?
张义思忖着,从他的表现来看,怎么都不像心理素质过硬的人,否则也不会在自己面前露出马脚。
“行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我来审。”
张义挥挥手,让其他人都出去,他点上一根烟,将桌子下的监听器关掉,然后踱步来到张医生面前。
他淡淡抽了几口烟,直接捏开张世平的嘴,将烟蒂丢了进去。
“嗤嗤”,一股烧焦的味道飘过,张世平惨叫着醒来。
他浑身颤栗,眼皮疯狂跳动着,撑开沉重的眼皮,咪咪了眼睛,等适应了光线,才看清周围的样子。
呆滞的目光看清面前张义的时候,他突然狰狞一笑,“呸”吐了一口血水。
张义躲闪开来,靠近他血迹斑斑的脸庞,嘲讽道:
“张先生,你虽然是个医生,但你是牙医,治不好自己的心病,你知不道你今天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张世平眼中一片阴郁,但没有张义想象中的震惊,轻蔑一笑:
“别费尽心机了,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不管你怎么用刑,我都是张世平,是从东北来的医生。”
“是吗?你是医生,其实我也是医生。”
见张世平一脸不屑,张义悠悠道:
“其实我是个心理医生。”
说着他用手指戳了戳张世平的伤口,见他龇牙咧嘴的样子,缓和语气,推心置腹道:
“我知道你是日本间谍,说不定还接受过什么效忠天皇、武士道的精神训话,但你现在被捕了,你的天皇不会来救你的,所以人一定要识时务,这个时候什么都是虚的,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最实在
对了,你可能不知道吧?你为之效忠的天皇其实只是个一米五不到的小矮子”
“八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