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的声音逐渐变小,随着一阵老母鸡的嘶鸣,随后响起锁门的声音,听着两人远处的脚步声,郑呼和才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长舒口气,从草垛中出来。
他在阴暗中等了一会,见周围没有动静,然后悄然翻进了老杨家。
办公室中,张义刚召集属下安排完明天“凯司令咖啡馆”接头的监视布置,就见钱小三一脸失落地走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张义疑惑,这厮不是带人去抄马副局长的家了吗?怎么这副表情。
钱小三郁闷地摊摊手,道:
“股长,你是没看见,不说他家,光是从城外别院起获的赃物就装了满满两大车,可以说是蔚为壮观啊。”
张义皱了皱眉,这台词怎么这么耳熟呢?
他想想了,这不是余则成对吴站长说的话吗?他斜睨了一眼钱小三,心说这厮难道也是穿越的不成?
被张义一眼看的浑身一个激灵,钱小三放弃了装逼的机会,哭丧着脸说:
“股长,你是没有看见,兄弟们都将赃物打包好了,正准备押送回来呢
谁知道这个时候突然来了宪兵.属下以为是卫戍宪兵司令部的,正准备和他们干一架,谁知道贾副官从车上下来了”
“贾副官?”张义诧异。
“对啊,戴老板的副官贾副官。”钱小三悻悻道:
“人家亮了证件,我也没有办法啊,只能眼睁睁看着赃物全被他们拉走了。”
“别院的被拉走了,他家的呢?”张义郁闷了,自己本想顺手牵羊,哪知道人家戴老板才是运筹帷幄啊。
呵呵,财帛动人心。
“他家里的?”钱小三懊恼地摇了摇头,叹息道:
“家里的一样,全部搬空了,来的是什么稽查队的,说是奉了什么次长的命令。”
这是被分赃了啊,赃物都分了,看来马副局长背后的靠山直接放弃他了。
张义叹息一声,可惜了啊!
猴子瞥了一眼钱小三,不屑道:“还是你小子手慢了,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没想到关键时刻掉链子。”
钱小三闻言一笑,一张油腻猥琐的脸上浮出几分得意,对张义挤眉弄眼,又斜睨了一眼猴子,故作神秘道:
“股长,卑职有事私下禀报。”
“说吧,都是自己人,有话直说。”张义吹着热茶不以为然道。
钱小三无奈叹了口气,心说看来猴子才是股长的心腹啊,想要短期内取而代之有些不现实,只能从长计较了。
“嘿嘿,我的手可不慢。”钱小三对着猴子得意一笑,对张义恭敬道:
“股长,当时察觉到情况不妙,卑职特意留了个心眼,将一些珠宝黄金字画塞到了沙发下面等会就去拿出来,这些东西是卑职孝敬股长的。”
‘哎呦,我的小心肝.’
张义惬意地喝了一口茶水,只觉得满口留香,他认真打量了钱小三几眼,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厮猥琐的面孔下竟然隐藏着这么有趣的灵魂。
这厮莫非也懂斯蒂庞克理论和玉座金佛原理?
人才啊!
张义此刻懒得计较这厮本来就心存孝心还是赃物出了纰漏糊弄不过去了才拿出来,还有没有额外的私藏。
他面不红心不跳,淡淡道:“行,一会开我车去,直接装后备箱里面。”
“是。”钱小三恭敬一礼,挺胸昂首离去了。
张义看着他的背影,心说这厮看着挺灵光的啊,既然通晓人情世故,以前怎么没有混出来呢?
想到他之前走的是郑副处长老婆的关系,张义只能感叹提着猪头找错了庙门。
戴老板说的好啊,做特务工作,收集情报,并无一定技巧,而在善于做人做事,洞察人情世故。
这年头讲究裙带师生老乡关系,洞察人情世故,就是要抓住“裙、办、师、财、干”五字秘诀。
裙就是裙带,办指的是说客,古代就是张仪苏秦一类的人物,如今就是驻金陵或者驻地方的办事处,这些人个个是千里眼顺风耳。
师自然是师爷参谋智囊,财自然是钱了。
张义思忖着,细细体会,越想越觉得妙,懂得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便无往不通,无往不利,无往不胜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