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和猴子在茶楼包厢侦查,虽然只是两个人,可把茶楼的掌柜丁小伟紧张坏了。
他从着手,焦灼地在前台位置渡着步子,又觉得这样紧张要坏事,只好一屁股坐下来,点上一根哈德门闷声抽着。
刚好看到送茶水的伙计出来,连忙起身打个眼色,两人来到一处空房间,掌柜立刻问:
“看清楚了没有?到底是什么人?”
伙计伸手做了一个八字,示意对方有枪,蹙眉道:
“掌柜的,他们就站在窗口聊天,我一进去他们就不说话了,具体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
“有枪?”掌柜眉头皱的更紧了,急切问:“你看到了?”
“没有。”伙计摇了摇头,指了指腰间。
掌柜的顿时明白了,夏天穿的衣服薄,手枪别在腰间自然有凸起。
他隐隐有些不安,脑海中回忆着两人的穿着打扮、举止形态,为首的人很有气质,什么人倒是看不出来,可那名随从,看着机灵不说,腰背挺直,行走间自有威仪,似乎是军人。
军人还带着枪,又是乔装打扮,怕不是有什么特殊部门的吧?
这么一想,掌柜丁小伟更加焦虑了。
如果他只是一名普通的掌柜也就罢了,偏偏他是一名红党。
今天在他的茶楼,金陵地下党的会议正在召开,他奉命负责掩护和警卫工作,这要是出了事,金陵地下党直接就被人一锅端了。
伙计想了想,脸上泛起一丝狠厉,突然道:
“掌柜,要不要我将他们...”手上做出一個抹脖的动作。
“先等等,小武下去侦查了,谁敢保证他们只有两个人,不可轻举妄动。”丁小伟安抚了伙计,叮嘱他继续在前台警戒,然后小心戒备上了三楼。
来到一处熄灯的房间前,他犹豫了几秒,左右张望,还是敲响了窗户。
“咯吱”一声,门口走出一个魁梧黑脸的汉子,背在身后的手上拿着一把驳壳枪。
“出什么事了?”
“你马上告诉远山同志,就说我有要事汇报。”丁小伟压低声音郑重道。
魁梧汉子并不说话,锐利的眸子盯着丁小伟看了几秒,然后转身离去。
一分钟后,房间内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考究的西装,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浑身透出知识分子的儒雅气质。
此人正是金陵地下党的负责人胡远山。
“老丁,出什么事情了?”胡远山不动声色瞥了一眼周围,低声问道。
丁小伟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斟酌道:
“事发突然,我现在也没有主意,远...胡校长,您看?”
胡远山闻言挑了挑眉毛,刚想说话,突然听见上楼的脚步声,立刻止声。
丁小伟侧耳听了听,道:
“应该是我手下的小武,您先躲一下,我一会再给你汇报。”
说着他快步走到楼梯口,迎上黄包车夫打扮的小武,立刻问道:“如何?”
“路上多了一辆汽车,一辆黄包车...”
小武说着见掌柜的脸色突变,连忙摆手,补充道:“已经走了,他们应该是在跟踪监视人,一个女人,从对面公寓出来的。”
看掌柜的松了口气,他继续小声道:
“街上基本没什么人了,那个卖烤红薯和糖葫芦的,一个是山东人,一个是四川人,经常在这条街,不是他们的探子。”
“那就好。”展柜的长舒了口气,拍了拍小武的肩膀,叮嘱道:
“你继续下去盯着,一有动静,马上示警。”
“是。”
眼看小武匆匆离去,掌柜丁小伟立刻上三楼向胡远山汇报了一遍,心有余悸道:
“应该是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