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跟城防守卫官说自己要偷一批火炮卖掉,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深夜出城的许可,否则的话就算给守卫官大笔的钱财,恐怕也不会被放行,反而会引起对方的警觉,受到严密搜查。
这是由于火炮丢了,责任由炮兵部队来负,而乌尔班丢了,责任全在城防守卫官兵,不管他们躲到哪,暴跳如雷的奥斯曼帝国王室都会派遣军队把他们和乌尔班一起抓回来。
这种险,守卫官冒不起。
......
时间飞逝,五天一晃而过,对于藏身在炮兵阵地中的布拉德来说,记忆还停留在五天前。
想伪装成炮兵混进来是不可能的,伊斯坦布尔的炮兵编制极为严格,两千人被分为二十组,每组一百人,齐齐整整很容易清点。
这支部队,使用的全部是乌尔班设计的大型加农炮,战斗力绝不比前线的精锐部队差,他们担当着伊斯坦布尔究极防御的角色,即使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敌人的军队打到了城外,他们也会用遮天蔽日的炮弹在敌军阵营中掀起阵阵哀嚎,使敌军仓皇而退。
面对此等艰难的处境,再加上炮兵阵地周围全无藏身之所,布拉德只能委屈自己缩在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地方——乌尔班巨炮的炮管里。
乌尔班制造的第一门巨炮,也被人们称作土耳其巨炮达达尼尔大炮,炮管长五米,口径七十六厘米,足以容纳一位成人。
这门巨炮自从攻下君士坦丁堡后就再也没启用过,被作为一个象征安置在炮兵阵地的最中央,炮口朝天。
这五天来,布拉德一直安静地趴在炮管里,饿了吃点干粮,渴了喝点盐水,烟酒什么的只能暂时戒掉了。
每当他抬起头来,望着展现在眼前的一个圆形出口,他便会觉得自己就像是个井底之蛙,憋屈的不行。
唯一的消遣,就是能听听路过的士兵交谈,哦对了,还有晚上从营房里传来的,一种令他血脉喷张的声音,女人的呻吟。
这天早晨,他刚从睡梦中醒来,正在无聊地啃干粮时,炮管被邦邦连续敲了四声,然后是两声,音量很小,但对于炮管里的他来说,简直震耳。
这是他和老朋友酒馆老板的联络暗号。
四声加两声,意思是今天晚上开始行动。
他连敲了五下,表示收到。
而与此同时,郑飞在贝拉的床上,贝拉是海峡守备官的女儿。
虽然名号相似,但和低微卑微的城防守卫官不同,海峡守备官在伊斯坦布尔是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之一,忠诚于奥斯曼帝国的他顽固得很,不是用钱财就能拉拢的。
再者说,他也不缺钱。
贝拉不和父亲住在一块,父亲和情人住在城中央的办公楼里,贝拉则是和母亲住在葡萄园,恬静而舒适。
还好,贝拉的母亲很中意郑飞。
从睡梦中苏醒时,郑飞翻了个身,看见贝拉坐在床上看书,书上的文字郑飞不认识,可能是土耳其语吧。
娇生惯养的贝拉可没有给他做饭的习惯,见他醒来,笑嘻嘻地眨了下眼。
郑飞打了个哈欠,翻身坐了起来。
一切准备就绪,按照约定,今天计划要开始实行了。
现在,只差海峡这一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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