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见了?”素雨也有些惊讶。
萧青棠火气一下冲起来,不耐招招手:“打。”
素雨一惊,慌道:“是、是奴婢跟夫人说了一些事……”
“说了什么?”
“说了二爷的婚事……”素雨脑中飞速转动,她也没想到姜溶居然会跑掉,可现下她只能应对。她咽了口唾液,鼓起胆子,“可这不是真的吗?奴婢并未欺骗夫人。”
萧青棠紧咬牙关:“你的意思是我欺骗她了?”
素雨微微抬起下颚,与他对视:“二爷难道想让夫人一辈子被蒙在鼓里吗?奴婢是告诉了夫人,是因奴婢看夫人可怜。若是二爷和旁人成亲了,夫人以后该如何自处?夫人本就与常人有异,总迟钝些单纯些,她如何能斗得过伯爵府的那位?
不过,奴婢并未唆使夫人离开,只是告诉夫人,叫夫人早些为二爷诞下子嗣,免得晚景凄凉。”
萧青棠审视她很久,嘴角逐渐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是个不错的回答,但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来人,拖下去!”
“二爷!二爷!”她慌忙求饶,“二爷可以杀奴婢,可若夫人回来后发现奴婢不见了,二爷该如何解释?只因奴婢对夫人说了一句实话,二爷便处死奴婢吗?”
“好。”萧青棠眯了眯眼,“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将她放出来。”
素雨松了口气,后背被冷汗浸湿,任由婆子拎着往柴房去。
萧青棠心知肚明她的确不知姜溶去向,不想在此浪费时光,又往外去。
月上中天,还是没有消息,他拍案而起:“我去寻禁军帮忙。”
萧长聿轻飘飘看他一眼:“这都几时了?你去哪儿寻人?早些休息,明日再寻。”
“我等不了了,也管不着陛下如何想了。”他转身便要走。
徐氏连忙追出来:“是我将溶宝送走的,你先听我说两句。”
萧青棠一脸愕然,旋即,愕然转为愤怒:“你将她送到哪儿去了!她那样单纯懵懂,在外面受了欺负该怎么办!”
“你眼里还有没有长幼尊卑!”萧长聿上前一步,将徐氏护在身后。
萧青棠也上前一步,与萧长聿对峙:“没有!这狗屁规矩关我屁事!我只知谁要害了姜溶,我就要弄死谁!”
徐氏抿了抿唇,将萧长聿往回拉一些,缓缓解释:“我跟你保证,她现下很安稳,你不用担心。我是今日出门时刚巧碰见她从府中偷跑出来,她哭着说你要和别人成亲了,她不想留在侯府,想回家去。”
“然后呢!你把她送到哪儿去了!”萧青棠激动逼近。
萧长聿挡住他:“你先让你长嫂将话说完。”
他深吸一口气,没说话。
徐氏接着道:“我便与她说,此事不是你能做主的,也不是你的错。可她仍不听,仍哭得厉害,说你有一后院的女人,我说你已将人遣散,她还是不听,只是一直哭。
我想着即使将她带回来,她恐怕还会闹脾气,便自作主张将她先送走了,让她先冷静冷静。二郎,你也冷静冷静,这几日先不要去寻她了。”
“冷静?我如何冷静?长嫂你将她送到何处了?那里的人会不会欺负她?她会不会出事?我心急如焚,如何冷静!”
“我向你保证,她不会出事,否则你便将我碎尸万段。”徐氏郑重道。
萧长聿附和:“她若是出事,你便将我和你长嫂一同碎尸万段。”
他二人都这样说了,萧青棠还能说什么,只能拂袖离去。
萧长聿往外跟了两步,沉声教训:“此事也怨不得旁人,我从前不是没有说过你,可你非要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都往府里带,如今算是你自作自受,你也好好反省反省。”
萧青棠脚步一顿,亦是后悔万分。
他根本不喜欢那些女人,也从未碰过她们,带回来无非是为了看她们勾心斗角的样子,他自己都不曾在意这些人,甚至没将她们当做人看。
可他从没想过将来会有一个女子如此在意此事,而他偏偏还如此在意这个女子。
他咬了咬牙,坐在院中冰冷的石墩上静静候着,守了一宿。
第二日,萧长聿踏出房门时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儿?”
他垂着乌青的眼,几绺乱发垂下,沙哑着嗓子道:“长嫂何时告诉我溶宝的去处,我何时离开。”
萧长聿皱了皱眉,什么都没吃便被气饱了:“你难道没什么旁的事要做了?”
“没有。”萧青棠回答得倒是坦荡。
“那你继续坐在这儿吧。”萧长聿懒得再管他,越过他大步离去。
他果真就在那儿一直守着,徐氏出门时也被惊着:“二郎在这儿坐了一夜?”
“长嫂何时告诉我溶宝去何处了,我何时离开。”他只有这一句。
徐氏看得又害怕又担心:“入秋了,外面冷,二郎要不进屋坐坐,用些早膳?”
萧青棠缓缓闭上眼,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徐氏自知劝不动他,只是时辰到了会提醒他一句。
一连四五天,他哪儿也没去,就坐在兄长和长嫂的院子里,除了喝几口水外,动也不动弹一下。
这回轮到萧长聿和徐氏着急了:“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他嘴唇有些发白,面无表情道:“我没有闹,我只要知晓溶宝现下在何处。”
萧长聿的所有脾气都化为了无奈:“罢了!你跟他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