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火儿更是郁闷不已,道:“老大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啊......我反正是发现了,摆在眼前的劫难越大,他那矫情的脾气也就越大。”
端木若愚本来也想抱怨的,可听了这话后不由点头:“是呀,谁知这次的劫难,老大能不能扛过去?反正,我是想不出一丁点儿的办法,去向京城里那些人交差......”
“唉......老大虽然厚颜无耻了些,可也真不容易。”两人就又感叹了几句,随即各自忙活去了。
到了第二日大清早,呜呜呜的号角声便响了起来。
原本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何瑾,毕竟有着军旅的生涯,条件反射就跳了起来。可随后听那日暮说是贸易的号角,他就又一翻身躺了回去。
“两方贸易那么大的事儿,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上心?”
蒙古妹子就是豪爽,看到何瑾光着膀子,丝毫没有羞涩的意思。而且那目光,似乎还有继续往下探索的味道。
何瑾就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回道:“你不是学过汉家文化吗?既然如此,应该也读过《三国演义》吧?”
“先生不让读,但我还是偷偷读过了几遍,里面好多的东西......”
何瑾却不待她说完,就伸手打断道:“看过就行了,不用说那么多......那我来问你,你知道诸葛亮是怎么死的吗?”
一下子,那日暮的脸就惊诧了:“懒就是懒,你也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什么叫懒,这叫有大智慧......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听起来很伟大,可结果还不真把自己给累死了?”
见那日暮一点不矫情,何瑾就更不矫情了。
当着她的面就让小月儿,服侍自己穿好了衣服。然后又有绿柳端来了热水,洗脸刷牙后,红芽又将热气腾腾的早饭送了上来。
“嗯,还是女人心细。当初在固原的时候,火儿总连个眼力见儿都没有。我都饿得不行了,他也猜不到我的心思......”
刚掀起帘子进来的火儿,脸一下就僵了,直接就想一巴掌呼过去:要不要脸,你还要不要脸?......还让我猜你的心思,你咋不上天?
可想不到,何瑾是真不要脸。
一看到刘火儿进来,当即又脸不红气不喘,继续说道:“不过火儿也真是尽心职守,固原那会儿要不是有他保护,我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呀,火儿你来了啊,吃了没?一块儿来吃点?”
吃,吃你个大头鬼啊!
“老大,外面都快打起来了,你还不出去看看?”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刘火儿才想起来这里的正事。
可不料何瑾却仍旧吃得慢条斯理,只是抬头问道:“脑浆子打出来了没?是不是跟这豆腐脑儿一样?”
那日暮和刘火儿都惊了。
尤其被何瑾的淡定感染,还想着一块儿吃点的刘火儿。一看那白花花的豆腐脑儿,瞬间就没了食欲:“老大,你当真认为不打紧?”
“有啥打紧的?......一个要买,一个要卖,无非沟通方面的事儿嘛。”
何瑾就不疾不徐地吸溜儿着豆腐脑,咬一口酥脆的油条:“若愚跟在我身边,可是见识过朝廷官场争斗的。还有丁逸柳,在磁山和西山都搞得风生水起。”
“这两人考八股估计不怎么样,但应付这点局面,应该是没啥大问题的。”说着,他又看了一眼那日暮,道:“就算真打起来了,不是还有塔布囊的嘛。”
“假如我猜得不错,部落如今正处在机构和制度的转型期。出了这档子事儿,塔布囊正好拿来立威服众,刷一刷声望......”
这下子,刘火儿和那日暮就又惊诧了。两人完全不知,到底该夸何瑾淡定又料事如神,还是猜他是不是脑子缺根弦儿。
不知不觉,何瑾就吃饱了。
然后擦了擦手,掀起帐篷的帘子,指着远处湖边的交易场,道:“你看,那不是吵着吵着,就把事情解决了?嘶......天儿真冷啊,又没啥事儿可干,还是再睡会儿吧。”
说着,他还真走回卧榻,脱了鞋又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