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呃,当然算。因为我和妻子,都是纯正的蒙古人。”
“要是一方蒙古人,另一方是汉人,生下的孩子是汉人还是蒙古人?要是他们再继续通婚,孩子的孩子又算是蒙古人还是汉人?”
“至于说我血管里,没有流着勇武善战的血呵呵,”
何瑾就一扫那几个鼻青脸肿的蒙古贵族,扬了扬拳头道:“是你们昨晚没被我打爽,还要再来几回吗?”
“我,你!”这些蒙古贵族一下面面相觑,气得七窍生烟又无话可说。
至于那些蒙古勇士们,比之这些蒙古贵族其实更加不如。目光早就由一开始的轻蔑,到凝重,到迷茫,到眼珠就像晒干的咸鱼一般呆滞。
还有像脱脱这种喜欢钻牛角尖儿的,更是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我的阿妈就是汉家女子,那我到底是蒙古人还是汉人?
以前我对这个问题,还是挺确定的,怎么听了他的话后,连这个都不敢确定了?
但何瑾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又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不管我是不是蒙古人,但总归是塔布囊亲封的达鲁花赤,职责就是处置你们弄出的破事儿!”
说着,他还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道:“另外,你们是听谁胡说,我要砍了那家伙的脑袋?”
这种问题一提出来,自然是找不到答案的。
可造成的震撼,却是相当巨大且剧烈的,所有闹事儿的蒙古汉子们,都会开始忍不住气愤:没错,谁放出的这种谣言,谁在利用老子?
面对那些愤怒的眼神,何瑾也没继续纠缠,而是一挥手,刘火儿和陈明达就拉着那位被绑着的蒙古士卒出来。
“你们都现在都知道了,汉人跟蒙古人信仰文化有些相似,但其中也有所不同的。比如明朝的女子就对贞洁看得特别重要,为了守护贞洁,她们甚至会自杀以示刚烈清白!”
说着,何瑾就望向那些蒙古勇士,隐晦地问道:“这些,想必你们也都清楚吧?”
这一点,作为经常劫掠大明的他们来说,当然都是清楚的。只不过,清楚归清楚,内心深处还是不以为然。
可想不到,随后何瑾便说道:“其实他的罪过,并非差点玷污了一位明朝女子,而是我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说到这里,他的神色忽然变得激愤起来,又是一挥手后言道:“他明明知道这位明朝女子,乃救助蒙郭勒津部落勇士的医生。却丝毫不去想想,那么多袍泽的性命,还会不会有人来救!”
这时候,何瑾的家将们,已将一张张担架抬了出来。其中担架上的两人已死透了,另外三人也高烧不退,在伤口化脓的折磨下痛苦哼叫着。
“这五位伤重的病人,就是那名女医生昨夜和今天早上要救治的。可因为发生了那等不该的事儿,她已割腕了一次,自缢了两回!”
“无奈之下,我只能让她服了一剂安神散,先安睡了过去。”
“我从固原带来的军医,一共就那么多。即便在你们刚才吵嚷的时候,他们还在不辞辛劳地救助着病人。”
说到这里,何瑾猛然环顾四周,高声质问道:“现在你们来告诉我,这五人的性命,到底要谁来负责!”
一时间,在场所有蒙古勇士都默然无语,低下了头。
一时间,也不由想起这些时日,的确是这些汉人医生,用稀奇古怪的医术救下了不少人性命。并且那些伤者在此之前,都是必死无疑的。
假如没有见识过这等医术,他们也就认命了。可现在一想到,自己以后可能也会受重伤,却没有人来给医治
最后的一时间,所有蒙古士卒望向那犯人的目光,就开始变得阴冷起来。也不知是谁,忽然便举起了弯刀,高声叫嚷了起来:“达鲁花赤,杀了他,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