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楼靠内的包厢响起拳拳到肉的声音,桌椅翻倒一地,杯盏全碎成片,所过之处全遭了殃。
最后不欢而散。
柏若风不再进宫。方宥丞派人来喊他,他都不去,方宥丞便没再迫他。
那天两人身上都挂了彩,只动了拳脚,没动武器,因此都是些皮外伤。方宥丞让春福把御医和补品都送来,让他好好养伤,其他的什么都没说了。
外人见了侯府外一马车的补品,不知道的还以为侯府小公子是得了什么绝症。
在侯府内罚自己面壁思过的柏若风越想越是火上心头,觉得好心全喂了狗。
他就算有目的,可做的事情难道不都是为了方宥丞好吗?反倒是他自己,什么都没捞着,还惹了火。
他思来想去,都弄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心有千千结不得疏,还气出了火,身上的外伤没好全,就肝火旺盛夜不能寐。
想到事情源头还是那老秃驴惹的祸,满心怒火无处宣泄的柏若风气势汹汹寻去了护国寺。
还是那个小房间。
明空大师盘腿端坐,瘦弱的身躯披着一席袈裟,他捏着旧佛珠,静静听着柏若风述说。修行越久,本就温和的眉目现出仁善,与他早已逝去的师傅观真越发相像。
明空听完他的烦忧,对着乱了心绪的柏若风叹了口气,“多年前,贫僧便说过,施主乃天生凤命,与龙子互相吸引,是命中注定。”
这预言可谓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柏若风怎会忘记。
他倏地站起身来,“你说的天生凤命,就一定是指代后位的意思吗?”
明空缓缓点了点头,他的言行轻缓,可见内心平静。
而心不静之人,已然离了蒲团,在不大的小房间内徘徊,急上心头。
“不对,不对!”柏若风抓了抓自己头发。他从没把这当一回事,他有自己的理解。
此刻,他在桌前转来转去,站定在明空面前,试图理论并且纠正,“不是,你们都不讲科学的吗?凤凰凤凰,凤是公的!公的!”
柏若风急道:“谁说龙凤一定呈祥?不同物种还同性那不是在打架吗?就算不是打架也可能是合作关系,谁说凤命之人一定就是皇后的?”
眼看柏若风找不到解决办法,已经开始自欺欺人。明空大师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柏若风一锤掌心,自己说服了自己:“就算是真的,他还小,还能纠正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