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斯年一手托着银啾一手拿枪,一下没接住,就听见了“舅舅”,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心又剧烈跳动起来,又开始热泪长流。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平复呜咽去应答,墨以已经发狂砸向了登隐无悔:“不可能!”
然而神树到底是神树,成千上万年的时光里,见过的不认结果的人多了去,早有一层结界护着,在墨以打过来之时,骤然发亮,光线柔和,却将墨以毫不客气地直接扬到了山下。
鱼斯年得了空,赶紧收了枪上前把时眠星扶起来:“眠星,你怎么样?”这时,又一只手伸过来,帮着搀扶起了时眠星。
是破嚣。
破嚣的神情复杂。甚至有一些恍惚:“我不……我不知道……”
时眠星被两个人搀扶起来,先看向银啾的方向,看银啾没有什么大事,甚至还自己化回人形在左顾右盼,放下心摇摇头:“舅舅放心,我没事。”他捂着胸口站直了身体,又看看破嚣并不理会:“舅舅,咱们得离开这儿……你把我丢到蛟族之外,然后就回去,我自己对付墨以。”
鱼斯年被两声舅舅叫的气血上头,亮出银枪往山下走:“说什么傻话,你从另一边走,我去拦着他!”
那边墨以已经爬起来,状若癫狂地跌跌撞撞乱走,不断重复着“不可能”,又不断地伸手比划着什么,又哭又笑。鱼斯年带着厌恶走向他:“你到底是怎么一口咬定时眠星就是你孩子的?我当初就怀疑过,妹妹为了不和你成亲能逃婚,为什么还能留下和你的孩子?只是这么多年了,什么证据都没有,我也只好不问你。如今,你又差点害了我蛟族的孩子,真的,你疯癫,都是你的报应!”
墨以在地上抓了几把土,又突然站起来:“是啊,她不想嫁给我,可是,凭什么?我打小,就在同辈里是拔尖的,她凭什么看不上我?她居然还爱上别人,我不,我不同意!她,她不同意,没用!她不同意,我已经强行……那个小东西怎么会不是我的孩子呢?”
鱼斯年本来就通红的眼眶,因着一句话,一下子瞪得血红:“你说什么?”他冲过去一脚踢翻了墨以,拽住他的领子,狠命抽了一耳光过去,嫌不够又抽了一巴掌,让墨以清醒过来:“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墨以清醒一点,却又大笑起来:“该对老婆做的事啊!她不愿意,没有关系,我还是能得偿所愿,可是这野种,怎么就不是我的孩子呢?”
“你个……”鱼斯年咬牙切齿,一拳打在墨以脸上,墨以滚出去,又伸手:“破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