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不知道你还入了春医堂的门下。”破嚣忍不住嘲讽。
“不是春医堂就不能救人?师父也不是春医堂出身,不单单帮我治伤,也给别人……”这一回时眠星话没说完,就被破嚣打断:“师父,师父,师父!张口闭口都是师父,你以为你还在吃奶么?!”
时眠星顿了顿,隔着屏风看向破嚣:“破嚣你不对劲。”
明明是器灵顶撞主人,该生气的事时眠星,破嚣反倒是显得比他还生气:“不对劲的是你!居然想着留在东旸谷,你不该留下!”
“那我该去……嘘!”不及深究,时眠星示意破嚣噤声。破嚣怔了怔,立刻闭嘴,听到门外极轻的脚步声,也意识到门外有人,压着步子靠近门口,猛地将门打开。
“哎呦!”
房内传来娇俏的女声,时眠星迈出浴桶,裹上大袍去看,一个女孩扑进了房间,此刻正从地上爬起。她钗环什么的样式,时眠星不太认识,但身上布料还是能看出来不是什么廉价的料子,看着不像是钱府丫鬟。
“钱小姐?”时眠星猜测女孩身份,开口询问。
“对,是本小姐。”那小姑娘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叉腰努力摆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时眠星和破嚣对视一眼:“哦,是来找破嚣的?小姐何必这样心急,过几日你们不就……”
“我当然不能嫁给个不明不白的人,还有,我明明将绣球抛给你,凭什么倒给了他!?”女孩单手叉腰,另一手指着时眠星鼻尖,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时眠星尝试给一个合理的说法:“我自认不如家兄优秀,怎可耽误了小姐。”
“你放……胡说!信口开河!”女孩拔高了音量,又生生憋回去了些不甚优雅的词句。
时眠星记得这姑娘叫婉芳,如今看来,一点不婉约,倒是差一点口吐芬芳。他看了眼破嚣,这位本就不乐意这门亲事的人,此刻正在那里做壁上观,见他看过来立刻扭头避开视线。见状,时眠星只好自己继续交涉:“句句属实,不过小姐要是不信,改日再来问就是了,这会儿夜深,小姐还未过门就站在夫家门前,实在不合理法,要是让钱老爷知道了,恐怕要恼怒的。还是趁早回去吧。”钱婉芳一步不肯退,扒着门框不让时眠星关门:“我知道你是东旸谷的人!那日招亲,我看见你腰牌了!你又姓时,定然就是东旸谷掌门捡回来的那个娃娃。”
这下犯了难,自己身份竟然被这小丫头知道了。时眠星拧眉看着她再看看破嚣,叹口气摇头:“小姐既然知道我是谁,就更该知道,我们修仙之人,是不能娶妻的。”
“你又放!胡……胡说!你们多得是双修的仙侣!”钱婉芳抬起下巴,竟然还有点骄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