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斯有些心烦意乱,板着一张脸,独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这是他心情不好的标志,在这个时候,大家都会选择性地避开,免得触了眉头,令自己难堪。就连大胆活泼的朱红,也不敢随便招惹,更别说使小性子了,最多也就温言问上几句,得不到答案,也就不再问下去了。
“他这是怎么了?”雪伦关心地问道。
郦清摆摆手,皱眉道:“谁知道怎么回事,一到家就这幅模样,好像谁欠了他钱似的。”
雪伦好奇道:“你不过去问问?”
一听这话,郦清不禁来气,说道:“谁爱问谁问,反正我不问!”
边上的楚韵闻言,不禁捂着嘴偷笑,还和朱红挤眉弄眼的。雪伦聪颖灵慧,见着此状,也就明白了,郦清大概是去问了,只是吃了闭门羹,弄的自己也一肚子火。
“小心眼。”雪伦好笑地点了点她的额头。
“是他自己小心眼,还有这两个鬼丫头,一想我就上火,明明知道不该这时候问的,也不提醒我。”郦清没好气地说道:“偏偏看着我过去,又灰溜溜地跑回来,我说你们居心何在?”
楚韵无辜地说道:“清姐,你冤枉我了,我也不知道的。以前很难遇到这种情况的,就算遇到,妈上去说几句话也就好了,要是不好,妈一生气,他就乖乖过来赔罪了。”
郦清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名字里虽然也带个‘清’字,可惜不是他妈,他会在乎我?哼,倩依姐说的对,‘你又不是我生的’,我凭啥在乎你?以后再不管他了。”
“越说越胡闹了。”雪伦在她肩上轻拍了下,站起身来:“我过去看看。”
郦清本要出言阻止的,雪伦却已经走了过去。
情况进展的很顺利,两人轻语交谈,低声相慰,似乎颇为入心。可惜声音小了点,远处三人尽管好奇,竖着脑袋,却听不真切。
见雪伦握了握张斯的手,做出一个勉励的表情。
接着张斯起身,冲着郦清这边,抱歉地作揖,郦清不明所以,一时却拉不下脸,轻哼着转过身去了。雪伦只能无奈地看了看张斯,相视苦笑。张斯又低语了几句,便上楼去了。
等雪伦回来,大家都围了过来。
朱红热切地问道:“雪伦姐,你跟他说了什么?”
“你们自己去问他好了。”雪伦有意逗她们。
三人自然不依,拉着她又是摇又是晃的,头都被弄晕了。没有办法,雪伦表示投降,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物,说道:“他这是青春期正常现象,容易莫名其妙的患得患失,随便安慰几句就是了。”
“青春期?”朱红的表情很奇怪,问道:“他也会有青春期?”
这个问题就有意思了,是正常的人类,自然都会有青春期的。朱红问出这么一句,看来,平日里也没将他放在正常人类这一范畴。
郦清说道:“我感觉是更年期。”
雪伦说道:“青春期是更年期的一种。”
纯理论探讨没有持续很久,大家都不怎么感兴趣,话题又转了回来。郦清问道:“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就简单的几句话。”雪伦轻轻地说道:“我说不会结婚的,也不会离开他。”
朱红皱眉,不解地说道:“说这个干嘛?”
雪伦微微一笑,没有理她,继续说道:“他心有不甘,又问我‘那,清姐呢?’,我说‘你清姐跟我一样’,于是他就放心了。”
郦清惊讶地张着嘴,过会儿说道:“你怎么替我做决定呀?”
“随口一说而已。”雪伦淡然地说道:“我自己说的是真的,至于你,自然由你自己决定。你不愿意的话,谁又能拦住?”随即摆摆手,说道:“今天有点累了,我回去休息了,你们自己玩吧。”
说完,自顾地走了。
郦清却楞了好一些会儿,嘴角才掠起莫名的笑意:“这个小王八蛋,打的好算盘,以为自己是贾宝玉呢。”
朱红与楚韵,两对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她瞧,搞不清是怎么回事。
正要询问,郦清却走了出去,追雪伦去了:“今天没事做,我也休息了。”
日子恢复了平淡,波澜不惊,既宁静也舒适。电影依然在拍,朱红终于耗尽了好奇心,跑回学校上课了,逢着星期天则回家,平日里常到张斯家住。楚韵回家的时间也多了,戏份越来越少,她也不必再耽误学业。
不过,张斯家中的房间依然为她们空着,姑娘们时常会回来住,已经习以为常。
单云清早已适应这种吵吵嚷嚷,乱乱糟糟的生活,显得很热闹,她也很喜爱。若论最开心,则属张倩彤,因为年龄最小,又是张斯的妹妹,可占了不少便宜。
每当姐姐们来了,或多或少总有些礼物送她,多是些漂亮小饰品,小巧玲珑的耳环,晶莹剔透的项链,也有一些精致的书签,可羡慕死她那些同学了。
姐姐们还爱给她打扮,梳着精致的发饰,穿着柔美的衣服,加上一张可爱俊俏的脸,活脱脱一个小公主,人见人爱。还有一个好处是,只要姐姐们待在家里,母亲大人或姐姐就不会太苛责自己,无论是打是骂,总有人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