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颤着眼睫低眸,轻轻撩开自己的袖子,用手指戳了戳有些发麻的手臂……
手臂上的伤口涂了药之后几乎没有痛感,舒服又清爽。
季明尘以前不愧是个医学生,他缠绕的绷带松紧得宜,规整有序,连最后打的结都比她打的好看,都系成蝴蝶结了。
温瑶盯了会儿手臂上的伤,又重新放下袖子捂了捂脸,缓了很久,才勉强从脸红心跳中缓过劲来。
她一时间,不知道他们俩谁问题更大一点……
不禁也有些怀疑,她……难道是喜欢他吗?
可他们也没接触多久吧……
她喜欢了沈逸川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就因为身边换了个人,就轻易喜欢上了呢?
难道她是隐藏渣女,见一个爱一个?
“……”
至于季明尘……
其实来东洲的这几个月,温瑶也有许多个瞬间,暗暗怀疑过季明尘是不是喜欢她。
但一番推测下来,她总感觉应该不是的……
他本质就是这样的人,狐狸精似的四处招摇,逢人就撩,但凡与他对视他就抛眼神钩子。
别人谴责他吧,他装无辜,一副“我做什么了吗”的单纯模样,别人上当了脸红心跳吧,他又反过来轻飘飘的嘲笑,主打的就是一个恃美行凶,游戏人间。
她到现在都记得当初在北洲雪原他放出的骚话名言:
“你说你跟着沈逸川有什么好,你不如跟了我,我保你吃饱穿暖,下半辈子不愁。”
“你这把刀不好看,我给你换把枪怎么样?”
“能被温小姐亲手捅刀,我荣幸之至……”
“好看的人就应该跟好看的人在一起,就比如你跟我……”
北洲雪原,他有次遍体鳞伤,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她当时路过,犹豫着该不该补上一刀时,他虚弱地朝她咳血,硬生生靠美色博取了她的同情,让她没忍心下那个手。
结果怎么着,结果她走远后没多久,一辆越野车停在她身边,车窗降下,里面衣冠整洁的白衣男人朝她礼貌微笑:“谢温小姐不杀之恩。”
苍平山脉,他们两人迷路了共同找出路那回,他专心致志在地上画画,她以为他是在画什么方向图,结果等她上当凑过去看时,他说什么,他说:“你看,如果我们有了孩子,长这样……”
明目张胆的调笑,佯装无辜的卖惨,例子多得简直举不胜举,甚至有很多时候他们明明没多少冲突,就是因为他人骚嘴贱又爱演,逼得他们那一队人追着他杀。
就算他现在收敛了很多,那也只是因为他们不再是敌人,他觉得不好玩了而已。